到脚步停下,面前已是一道白色的木门时,她抬眼看了下。
刚才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他的病房。
双脚像是灌了铅,进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就那样站了五分钟,在沈白露要离开的时候,房门“叮”的一声从里面打开来。
刚醒来的段仕琛,面色很是憔悴,下巴上有新长出来的清渣,本是深凹的眼睛因为醉酒手术而是更凹了些。
那一身难闻的酒味已经消散来,此刻他身上却是手术室里留下的消炎水的味道。
段仕琛看着她,站在灯管下,里面浅蓝色条纹的病号服,外搭了卡其色的针织开衫。
开衫上的羊毛在灯光下露出绒角,像是刚睡醒的女人凌乱长发上的毛边。
她很瘦,手术过后比以前更瘦。
“你,吃饭了吗?”
对视下,还是沈白露先开了口。
段仕琛之所以没有先开口,那是因为他在想她为什么来这里?
忽然而来的声音却是让段仕琛一时间没有接住。
深邃如海的双眸清冷地落在沈白露身上。
“你大半夜过来只是问了我吃饭没有?”
他淡淡薄薄的口气,像是对一个陌生人。
人有的时候真是很奇怪,之前沈白露遇见段仕琛的时候,好多年都是被恶语相待,冷冰冰的摆着一张臭脸好像她欠了他很多钱没还的样子,那时候却是习惯的很,而且觉得那个样子的段仕琛很酷很帅。
可现在才刚刚过了几个月,沈白露却是不习惯那样的语气。
被他这样一说,心里竟觉得万分委屈来。
拖鞋里的脚趾头都并拢在一起,低着头不说话。
最怕空气忽然的安静。
还安静这么长时间。
几分钟过去,两人一个低头,一个别眼,却都没把视线落在彼此的身上。
双脚动了下,沈白露便想回去,大半夜的可不想在这里给自己添堵。
也是万分后悔自己刚才没有动脑子的决定,走到了这里来。
“陪我去吃饭!”
却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走,他的身子却是从她身边擦过急不可耐的留给她一句话,大长腿拽拽地离开。
沈白露想了下,还是跟了过去。
他喝酒喝到胃出血肯定是因为孩子的事情,不管怎样孩子是她单方面要求打掉的,跟他吃顿饭,也算是赔罪吧。
已是深夜,加上段仕琛手术刚过,也不能出去吃,两人便一起去了四号楼的医院食堂。
她晚上吃过饭了,这会也不饿,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段仕琛径直去了点餐口。
食堂二十四小时提供饭食,这是蓝季风的估计,预防夜里有急诊,病人家属,病人,值班医生及时就餐。
不锈钢的桌面上,沈白露白的毫无血色的手指交叉在一起。
几分钟后段仕琛便端着托盘过来。
点了两碗粥,两份小菜,一个馒头和一个包子。
“我吃过了!”
看着他把那一碗粥放在她的面前,沈白露赶紧出声。
她这会吃不下东西。
“保持身材?”
段仕琛冷冷一笑,那要放在她面前的碗忽然一落,落在了桌子中间。
对于他的冷嘲热讽,沈白露没有出声反驳,他现在心情不好,就任由他发泄吧。
“孩子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都随便你!”
孩子毕竟是他们两个人的,她理应跟他道歉。
段仕琛喝了一口粥,从鼻子里哼出声音来,“等我吃饱!”
“啊?”
沈白露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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