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镇病后进入有间峰的人,或惊慌失措,见鬼似的逃逸;或入迦叶尊者拈花微笑,颇有所得;或情人依依,留恋而去;或边走边看,摇头叹息。
形形色色,有喜有悲。
蒋静生好奇宝宝的左顾右盼,嘀嘀咕咕的念叨,“他娘的,骗人的,全都是骗人的,刚才那小鹿呢,你出来,道爷保证不弄死你。”
四野空空,声音渺渺。
路还是哪路,笔直通向远方,然而山外看见的花草奇兽,却踪迹全无,只余几株青草随风摇摆。
小雀儿咯吱咯吱的笑着,蹦蹦跳跳如精灵,一会儿往身旁采摘数枝花藤,胡乱缠绕做成花环套在头上;一会儿伸手牵来一只小白兔,调皮的亲了亲嘴;一会儿又蹦跳在一只形如犀牛的奇兽上,好奇的摸着它脑门上多出来的金角。
山不是那山,树不是那树。
许镇病狰狞可怖,瞪大着眼,一动不动。
奇花异草凋敝,参天古木倾倒,珍禽稀兽不再,地上全是尸骸,腐臭让人作呕。残破屋顶,被树杈穿透的头颅迎风,空洞的双眼透出森林的瘴气,散发出阴森的恐怖。
几只乌鸦呱呱,叫乱人魂。
脚上传来湿润,他忍不住低下头,只见满是尸身的青石大道,鲜血如河,一双脚竟然沉浸在赫红的血泊中。宽阔的大道上,竟无他落脚之地。
许镇病被骇的大叫,腾的跳上一棵大树,眼见鞋上鲜血如丝滴落,滴滴答答,吓破人胆。
卫无忌皱起眉,二师兄长大嘴,钟天水疑惑的抚摸着胡须,老樵夫若有所思,老乞丐嘎嘎而笑,老和尚双手合十,阿弥托你的福。
峰外的几人,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许镇病为什么突然定定的挂在空中。
“大师兄?”
“我也不知道,师傅说,有间峰里自有法则。老二,当年你进去是什么场景?”
“白蒙蒙雪花片片”
“钟师弟呢?”
“千山绿水,倦鸟思归c鱼游浅底,自由自在!”
“老和尚,你呢”
“我佛慈悲”
“全是吃的,好多美味”
“斧子,都是好木头”
樵夫和乞丐没有等大师兄问。
“二弟,我眼拙,你把他丢进去后,这孩子动过吗?”卫无忌问。
“没有”
“可惜了”
“可惜什么”二师兄冷漠的望着儒雅温和的儒宗大师。
“卫师兄,这孩子应该不错,想不到他在有间峰里,一步也迈不出去,就要被请出来。”他请字用的很重,似乎,有些惋惜,似乎又有些嘲讽。
二师兄就要发怒。
叮,笼罩在有间峰入口的屏障仿佛被钉下一颗钉子,整个书院震动。
裂缝自钉眼处延伸开去,曲曲绕绕的断裂线眼见就要被破开,一个人就要飞出来。
那钉子不是别人,正是许镇病。
许镇病不能再退,背后的树和墙也被摧毁了一片又一片,后背上咕咕冒出的鲜血刺激大脑,他开始感觉疼,绝望无情的疼。
长着狼头的人,一路吃着人头,腐肉从牙齿缝中滴落,鲜血混着恶臭。他们举起手,拍打着胸膛,似乎,苍天对他们不公,这是报复,人变为野兽的报复。
有些人,也只有变成野兽,才敢,报复。
挂着一颗人头的蜥蜴,泪如雨下,一只爪子探入路旁尸体的胸膛,掏出乌黑的心脏,一只爪子搬开人头的嘴,乌黑的心脏扔进嘴里大口嚼动,吱吱吱,泪水如血。
身子是人的蛇,尾巴摆动,扫去路上的残血腐肉,猩红的信子找寻着吃剩的人肉残羹,然而一双手牢牢的撑在地面,不让蛇头够到一丝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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