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的攻城墁道时也会省力许多。
造一条接上两丈高城墙的墁道,所耗土石量,是丈余高攻城墁道的数倍之巨。
守兵缺乏重型远程战械,淮东军开始将巢车、楼车推进到壕堑内侧,接近塞墙两三百步处,用密集的chuáng弩、蹶张弩压制城头守军,掩护辎兵、民夫运土石堆填墁道。
奢飞熊在大盾的掩护下,接近残缺不全、仿佛七八十岁老者牙口的垛墙,能看到淮东军堆填墁道的速度极快,仿佛一座小山正不断的往城头长来。而且淮东军在东翼是三条墁道一起造,西翼也是两条墁道同时造,也许不需要拖到后天,淮东兵马就能直接走墁道攻上城头。
墁道是斜坡,宽数丈不等,造到城头,不怕守兵摧毁,甚至可以直接驱使战车、甲骑冲上城头作战。时间宽裕、物资充足,造墁道攻城,永远是最好的选择。
为应对淮东兵马从墁道直接攻来,守兵在城墙之后,再加紧造数座高达六丈有余的串楼,以便淮东兵马攻上来之际,守军还能依着串楼居高临下的射箭压制。
城头的垛口早给淮东军的抛石弩打残,不过奢飞熊在城内造了许多垛墙车,这时都给推上城头来。
垛墙车即是用厚木造成垛墙形状,置在独轮车头,推上城墙,可以临时作为垛口,形成对攻上城头的敌兵的封锁,以利防御。
当然最头痛的还是淮东军密集的chuáng弩跟抛石弩对城头的压制——垛墙车毕竟不能跟灰浆抹石所造的垛墙相比。即使砖石所砌的垛墙也常常是挨一记石弹就坍去一截。
“少帅,该下决心了!”邓禹压低声音道,“请少帅先回上饶,我在夹河再坚守数日!”
数次反击都不能冲乱淮东军的阵脚,根本就打不到淮东军的前垒营寨,他们困守夹河防塞是不会有出路的,眼下他们只能用空间换时间。
只要能保存实力,甚至放弃上饶城也在所不惜,转而利用从上饶到赣州的纵深腹地,拖延淮东军进军江西的速度,支撑到北燕大军攻陷关陕南来,大局未必没有转机啊!
当年与东闽军鏖战十年,浙闽军最后就剩下晋安一地未失,还不是在最后关头给熬过来了?
怎么也不能将八闽最后的这点本钱在横山跟淮东军拼光!
奢文庄在江州,对上饶的形势也很清楚——上饶打成这样子,非战之过,包括江西腹地的形势剧变动dàng,都是源于淮东在年前所组织的全面反攻太迅速了。
江宁战事之后,浙闽军失去闽东的根基,已经是元气大伤,一点都没有来得及江西休养,就面临淮东组织的全面反动。在上饶、江州、袁州的外围,淮东、池州、荆湖、潭州等施加于江西的诸镇兵力总计近三十万,而江西腹地还乱作团,面对这样的形势,换了谁来,都难以力挽狂澜。
奢家当前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保存实力,将形势维持到北燕兵马南下的那一刻,才有可能迎回形势的逆转。要是八闽精锐在上饶消耗光,即使将来北燕铁骑南下,这天下大局也将没有奢家什么事。
奢飞熊心里清楚,已经没有办法守下去,但是淮东军逼得这么紧,想撤也不是易事,但等淮东军将攻城墁道造好,想撤就更难了,要走,必须今天就分批走。
“不,邓老将军你回上饶去,我留在这里,”奢飞熊毅然说道,“上饶也无法坚守,即令上饶诸军照着之前拟定的方案,立时往横峰、溃溪、余江等地分部撤退,令抚州兵马南撤,退守杉关,保住闽中不失……”
奢飞熊怕自己先走,留下来断后的兵马会立时崩溃,唯有他留下来才能镇得住场面,叫邓禹、王徽率部先走,才能保留更多的战力不给淮东军缠住。
横山、上饶都没有办法再守。
杉溪是信江上游最主要的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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