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淮东潜进来的兵马,能一口将我部囫囵的吃个干净,那咱们干脆就认栽,苏将军你紧守住浮梁就是,我也不怨你!”
韩立所部两千人马,却都是兵甲皆全的虎狼之师,又在江西境内作战,除非潜进来的兵马都是淮东精锐战卒,而且兵力上超过一大截,不然想将有所防备的韩立所部两千精锐一口吃下去,绝不可能。
苏庭瞻思虑片刻,说道:“韩副将,你率部进去,在外围盯住祁门城即可,断不可轻易强攻之……”
赣东先遣军通过黟山从弋江等地获得兵甲刀弓容易,短时间里想将大量的粮草运过黟山却难。祁门城里储粮有限,只要韩立率部逼近祁门城,就能限制赣东先遣军从城外搜集粮草,也能限制乡野之民进入祁门城投附、壮大赣东先遣军的兵势。
只要韩立能在祁门城外稳定阵脚,就有可能将淮东潜伏在赣东群山之间的其他伏兵逼出来!
*
为迷惑奢家,在祁门还是只竖虞文澄的旗号,而胡乔中则身在浮梁城北的玳山之中,与虞文备在一起,随时监视着浮梁城里的一举一动。
眉月照在山岭之间,左右草木都像浮在清澈的溪水里。
虞文备正陪胡乔中蹲在山脊上,远眺浮梁城。远处的浮梁城,在月下只能隐约看见淡淡的轮廓,静伏在丘山之间。
吴敬泽手足并用的爬上来,嘴里习惯的衔着一根草,嚼着甜津津的滋味。
虞文备回头,看是吴敬泽从后面爬上来,问道:“浮梁城那边的消息探明了没有?”
“浮梁城里是苏庭瞻在主事,是他遣人强令韩立停下进兵的,据内线消息,韩立返回浮梁城,对苏庭瞻没有好脸色……”吴敬泽说道。
“真是可惜了,”虞文备轻叹道,“苏庭瞻此人不简单啊!”
他们在璜田进入祁门的隘口藏下伏兵,就等奢家援兵仓促去抢攻祁门,半道打其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敌将韩立率部将进璜田之前,给苏庭瞻硬是拖下来,叫他们的伏兵没能发挥作用。
胡乔中一屁股坐山脊上,摸着几天没刮、都是胡渣子的下巴,说道:“奢家在东线丧命于淮东军之手的将领不计其数,苏庭瞻越活越有滋味,大人跟枢密院里的那几位,对苏庭瞻都颇为重视,怎么会是一个简单的对手?”
“要是一步将浮梁城拿下来,也没有这些麻烦了!”吴敬泽说道。
胡乔中摇头说道:“浮梁事关赣东中枢,除非奢家真是大意疏忽,不然不会不重视浮梁。奢家在浮梁所部署的驻兵都是新卒,很有问题。我们能在赣东藏下伏兵,奢家未必不会行示弱诱敌之计——枢密院那边要我们谨慎待之,特意强调没有十全把握不可以强取浮梁城,是有道理的……”
虞文备点点头,说道:“我们钻在敌人腹中,要胆大妄为,也要谨慎小翼……”
照着原计划,潘闻叔所部也将秘密进入浮梁,联合起来有近四千兵力,说不定真会在城子岭残灭赣东敌兵大部之后,就去强攻浮梁城;还是胡乔中过来,更改了计划,将主力伏兵继续隐藏起来,只暴露虞文澄一部。
不然真撞上奢家部署在浮梁城里的六百精锐老卒,赣东先遣军少说要磕掉大牙,才有可能脱身而走。不过再细想想,在城子岭之战后,奢家在彭泽的驻兵反应之快,也很叫人意料。
即使奢家在浮梁城里没有其他部署,虞文备也没有信心他们能在敌将韩立率部赶到之前将浮梁城攻下。
虽说他们聚集起来的兵马倍于敌援,但虞文澄、虞文备、潘闻叔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四千兵马,平日都散开赣东诸山之间躲藏,兵甲不全,训练不足,之前也没有联兵作战的经验。即使先遣军的骨干多为淮东老卒,但要与奢家两千精锐战卒在浮梁城下正面厮杀,胜负实难预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