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总兵力已经增加到十二三万之巨。即使曹家经营关陕腹地有所收获,也必然给维持这么庞大的兵备消耗一空,不可能有太多的积蓄。
这也是没办法,奢家也是如此,打得越穷,却越要被迫维持更大的兵备,奢文庄退入江州后,第一步就是募流难为卒;淮东要不是能利用钱庄筹款,也早就给庞大的兵备跟不断的战事拖破产了。
林缚经营淮东的手段,可谓古往今来所未有也,经通过海贸就获得大量的战争资源,曹家割据关陕,可没有淮东这么便利的条件,
但就算如此,淮东要维持不断扩大的兵备,在财力上没有积储不说,还拖欠钱庄达三百万两银的借债,占到淮东去年全年兵备开销的六成。
这时候,侍卫进来禀报林续文过来,林缚将炭笔丢到案上。
林续文过来,看着墙壁上悬挂的是关陕地图,说道:“你们也盯着庆阳战事啊?”
“嗯,”林缚叫侍卫给林续文搬来坐墩,问道,“政事堂那边有何议论?”
“程余张左都建议‘联曹抗虏’,”林续文说道,“想要派使臣进关中,授曹义渠枢密副使、川秦总督之位。”
往来“联曹抗虏”是左承幕提出来的,陈程张余等人都强烈反对,视曹氏为窃国大贼,但时过境迁势变,如此江宁都给淮东“窃居”了,他们也就没有继续跟曹家拧着的必要。
一旦正式承认曹家割据两川、关陕,曹家就能减少在两川的驻兵,将更多的兵马、资源集中到北线与燕虏会战,梁成翼也能在河中府正式跟曹家联合结盟,削弱在边境上的相互防备,以应外侧……
“此事归不到枢密院管,由着政事堂出头即可。”林缚说道。
“对,枢密院不掺合这桩事。”宋浮也肯定的说道。
如今曹子昂、秦承祖、林梦得等人都随林缚进入枢密院,控制中枢军政,但各自都负责一摊事,平时都留在林缚身边咨议要事的,还是高宗庭、宋浮二人。
就眼前的情势,“联曹”是必然之举,但此时不掺合进去,将来还可以有推翻政事堂决议、“进剿曹家”的借口——这个事情,也不需要召集众人商议就能决定,内政外交除了兵戎相见外,将来更多要打的是口水仗。
“程余张左倒是怕枢密院这边反对,没想过这边会出多少力支持……”林续文说道。
承认曹家,曹家也会承认江宁,会派人进江宁,到时候曹家就是程余张左能利用来压制淮东的一支势力,他们自然担心淮东诸人反对这事。
林缚笑了笑,不再谈这事,又问林续文:“户部跟钱庄借银的条陈,政事堂那边有结论了没有?”
“大体如此,但细枝末节还在纠缠,许是还要拖些天!”林续文说道,“不过也拖不过几天,如此连官俸都发出去,拖得越久,压力都会加在政事堂身上……”
“那就再拖几天吧。”林缚说道,要周普备车马,在枢密院耗了半天,看着太阳西斜,便想着回府去——江淮进入平静期,江宁这边更多的是各势力之间寻找新的平衡,有林续文等人在外面撑着,林缚倒是轻松了许多,也难得留下更多的时间陪伴妻妾,过上朝九晚五的幸福生活。
林续文、高宗庭、宋浮等人都不如林缚轻松,也只能笑着随他去。
林续文如今主持户部,实际的责任最重。林缚的计划,是将政事大权分归六部,计划是好的,但要落实,也是要一步步来。
林续文当下还要寻林梦得去,谈的还是钱庄借款事。
虽说催赋的官吏都已经派往各地,但各府县去年的秋赋要缴上来,需要时日。
眼下江宁能开销的钱银,仅有从维扬解来的盐税。盐税积有一季,也就五十余万两银而已——江宁以南诸县以及徽州、池州等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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