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任江州制置使,与赣州藩起凤,在李卓之后,并称江西双杰。藩起凤已亡于浙闽军铁蹄之下,黄秉蒿为全亲族而降,也叫人唏嘘。
这么个人物,怕难甘心雌伏,奢文庄心里感慨:也亏越帝及时弃江宁而逃,叫黄秉蒿失去守江州的决心,才受胁迫而降,不然飞熊真要硬攻下江州,伤亡必然也重,但黄秉蒿献江州而降,如今他的旧部陈子寿也率部而降,黄秉蒿的嫡系兵马就要超过两万,江州又是黄家的老根脚——这时候,奢文庄还不能明目张胆的削弱黄秉蒿,但要是让黄秉蒿继续占着江州,一怕黄秉蒿尾大不掉,不受奢家所制,二怕江宁再拉拢黄秉蒿投过去……
“秉蒿素有令名,我在晋安仰慕许久,今日得见,算是偿了平生一个大愿,”奢文庄朗声而道,执黄秉蒿的手臂,尤其亲热,说道,“夺江西,是我平生所愿,据江西而经营湘湖,亦我平生所愿,秉蒿愿从吾志否?”
黄秉蒿到近日才晓得奢家在江宁就根本站不住脚,但已经上了贼船,悔之已晚,也晓得奢家断不会容他继续占着控扼鄱阳湖北口要冲的江州,弃江州领兵西进湘潭,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如今近两万子弟兵缴械给羁押在江州城里,身家性命都操在奢家手里,条件差不多,也由不得黄秉蒿挑肥捡瘦,出声应允:“谢大都督信任,秉蒿必不叫大都督失望……”
奢文庄看向陈子寿,赞道:“真是好一员虎将啊!”陈子寿确实是原江州军首屈一指的勇将,不然江宁遇危黄秉蒿也不可能叫陈子寿率部随岳冷秋东援江宁自守江州了!但他晓得这么的人物,岳冷秋必然也有意收拢的,但最终将陈子寿踢出来,也是晓得此人不好收拢,他现在还要用黄秉蒿,自然就不能直接了截的将他麾下的勇将拉拢过来,只是将腰间佩刀解下,赠给陈子寿说道,“此刀随我征战半辈子,但近年来已经无饮血的机会,可惜得很,望子寿善用之,在秉蒿麾下好好效力……”
“子寿愿为大都督赴烫滔火!”陈子寿跪接佩刀,感激道。
奢文庄亲自帮陈寿子将佩刀系在腰间,这一番事毕,才离开河堤,往石城而去。
占着石城,打通西去江州的通道,大军反而不急着西撤,拖延更长的时间,也有利彭泽、湖口等城的防务部署……
就眼下的结果来看,浙闽军入秋之后还是达成早期的作战目标:占领江州,控制整个鄱阳湖平原,联兵洞庭湖水寇,收附江州士族,残江宁,而大军安全西撤,但仔细去想,浙闽军所面临的危恶形势并没有得到彻底的改善,反而叫淮东彻底的坐大。
就算从头到尾奢文庄都明白淮东所行是驱虎吞狼的毒计,又能奈何?
陷徽州而残江宁,也的确叫浙闽军稍稍的缓了一口气,但也就缓一口气而已……
奢文庄将忧虑压在心头,与杨雄、黄秉蒿、陈子寿等人欢欢喜喜的驰马进入石城,举宴前暂邀众人到公厅歇下,田常手里执一封密函,凑到奢文庄耳畔,说道:“固城密报,淮东军有一部兵马初一日即过茅山,沿青山河、弋阳江北上,怕二公子来不及渡过弋阳江,是不是由末将……”
奢文庄抬起头来,视线落在空处,良久才言:“算了,飞虎若能撤出来,我会对他有交待;他若撤不出来,也是奢家对大家的交待……”
中路在青阳还由苏庭瞻率一部兵马断后,左翼也将有万余精锐从南陵撤入青阳,但从青阳到弋阳江口,要往东走近两百里路;要是这时候从青阳调兵东进,接援右翼残部撤过弋阳江,很可能会给追上来的淮东军主力缠住——近年来,奢家嫡系精锐已经损失了太多,已经再也经受不起大的损失了。
田常不再说什么,有时候必需要有舍弃,要是别人都能牺牲,独奢家子弟牺牲不得,大都督以后还怎么收拢人心?心想要是二公子能独身西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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