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啊!”
苏湄抿嘴而笑,孙文婉俏脸微红,晓得宋佳是说红袄女刘妙贞,她如今还是处子之身,说话倒不比宋佳那么放肆,才敛声不跟着胡说八道。
小蛮颇为感兴趣的问道:“红袄女当真像传闻中那么厉害?我可亲眼看过周将军将那牛腰身大的石磨盘轻轻的抛起,也给红袄女打落下马?”
“周将军倒是未曾,我只听说是他给打落下马,仓惶间逃过一命。事后秦爷他们大发雷霆,随他出战的周将军、宁将军受牵挂都挨了训斥,后来定下规矩,不再许他领兵接敌,”宋佳说道,“这千军万马独取主将的传奇,自古以来就不多见,但红袄女看上去还就是瘦瘦弱弱的一个美艳女子,人真是不能貌相……”
孙文婉深以为是的点点头,当初刘妙贞到崇州与林缚密会,在崇州的起居由孙文婉负责,苏湄、小蛮都未曾得见。
诸女在船舱里胡乱闲扯着打发途中时光,苏湄倒是颇为用心的跟宋佳请教政事。
苏湄心里也很清楚,淮东与江宁要维持一个表面上看来祥和团结的局面,苏门案近几年内便没有昭雪的机会,她想留在林缚的身边,有个女官的身份,就不至于见不得人。至于日后,她也不在意什么名份不名份的。
清江浦水浅,扬帆而行也快不到哪里,讨论政事也能打发时间,宋佳倒是尽心将淮东与江宁的情形差异,都说给苏湄听。
以老版图算,江东郡十府七十八县,实打实的算,不会低于两百万户丁口,平均下来每县约两万五千户左右。江淮之地近两百年来有“富甲天下、鱼米之乡”之称,倒不是说说而已。只是同处江淮平原,也分三六九等。
江南开发较为充分,平江、丹阳、江宁,没有一个县的丁口在三万户以下,江北以维扬最富,维扬五县就有十四万户丁口,比平江、丹阳、江宁稍差一线。沿洪泽浦及近海的濠泗、淮安等地,则要穷困得多,早年盐渎等县,丁口才刚刚过万户。
诸县丁户之间的差异,就相当直观的反应出贫富差距来。
淮东两府是在大量容纳南迁流户之后,到去年才勉强达到每县三万户的水平。
不过地方富庶不意味着实力就强。
平江、丹阳、江宁等府县的开发,近两百年来几乎都以地方宗族势力为主导,围湖造圩、修渠兴堤,所新增的田亩,自然也掌握在地方宗族跟大田主、大地主手里。
元氏立国两百多年来,仅平江府人口增涨就有两倍多,环太湖沿岸大量的湖沼以及近海大片的滩地给围垦成粮田,然而田赋还以立国之初的基数收缴,不可谓是元氏在财政上的失策跟无能。
然而近两百年来,朝中每有议论重新丈量田亩、校核田赋,便有人跳出来说此事有违祖制,包括工矿税、市税厘金的收缴,也给套上“与民争利”的帽子,每每不得行。
淮东两府近四五年间才大举开发,以军司为主导。
先是运盐河的清淤,继而是修捍海大堤,接着清江浦两岸的堤岸筑起来,如今开始在淮安府境内、洪泽浦东侧沿岸修堤造圩,都是以军司为主投入,以辎兵为主力、辅以招募民户进行的。
这也使得大片新增田地,始终处于军司的掌握之中。
今年秋粮已经开始征缴,为了不突破当初跟江宁议立的八十万石粮这条线,林缚决定将海陵、淮安两府田赋上缴部分减至四成,也就意味着诸县可以截留一百二十万石粮的田赋用于明年的地方开支。
说是地方开支,实际也在军司的统筹之下。
一是工辎营辎兵参与的地方水利、道路修造工事,更多的由地方承担开支,这一部分开销最大,今年估计就超过六十万石粮,实际替军司分担了储备兵员的财政压力。此外,军司所辖的各类学堂,从地方招收优异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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