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粮草等军资可捐之郡司,这江东郡内,守土御寇,也非江东左军一家为之。
再说前头我受了虞东三艘战船,已是有些厚此薄彼了。
当然了,侯爷也无需担心虞东的安危,虞东宫庄是太后老人家的私田,地方有责任守御,江东左军便是在嵊泗战剩一兵一卒,也不会轻退的。”
也不管元归政说什么,他坚持不收授永昌侯府一毫银子。
元归政见林缚泼水不进也是无奈,便与次子元锦生先行告辞。
“只要他还贪着苏湄,就不怕他能跳出手掌心去;何况他还将那个小贱人收过去了。”
元锦生在车厢里,想起林缚水泼不进的样子,十分的恼火,恶狠狠的说道。
“小的只是贱奴,本来就是充入教坊司的货色,给收为做小,算不上什么把柄,”元归政叹息说道,“苏湄才是正主,只是他不咬钩,又能奈他何?贪虽也贪,不然不会从顾家回来就紧巴巴的翻墙到柏园来相会,但真到紧要关头,他会舍不得牺牲一个女人?”元归政也知道虞东的事情做砸了不能怪儿子,毕竟那边还是苗硕在做主,话说出口,当场想改是来不及的。
再说梁成翼当时也在那里,谁能想到紧接着的海战,林缚会毫无悬念的将奢家的北线主力船队打了个落花流水?最关键的,还是很多人打心眼里以为林缚在燕南的成名是幸运居多。
幸运?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幸运事。
崇州童子案能不动声色瞒下两年,捅开前还不忘给岳冷秋设个套,包括江东左军回崇州驻守,立根于崇州,都是早就谋划好的事情——这才是真正的大谋之才啊!将来迁都江宁,要是有一支精锐雄师在崇州能随时调过来策应,什么大事办不成?林缚勒着裤腰带时送银子是最有效的,不虞林缚不收,但坏在苗硕太小气,六千两银子还拖拖拉拉不及时送去,给张晏直接反打了一耙,逼着林缚直接将六千两银捐银给拒了。
如今赏功特旨已经到了江宁,对林缚除了加官进爵,还划地分饷,示恩宠之能事,近年来之少有,林缚手里不那么紧了,有选择的余地,又怎么会轻易拿这边的银子?元归政心里惋惜,吃后悔药也来不及,不仅不能将林缚依为心腹使用,还防止他倒打一耙,虞东宫庄几乎就在江东左军的合围之中。
“捐银郡司亦非不可,”元锦生思虑道,“直接捐银不成,我们可以捐战船,亦能到江东左军手里,虽然效果远不及直接塞银子,但也能将他的胃口先养着,怕就怕将他的胃口养叨了……”“暂时也只能如此,拿几万两银子,先稳住他也是好的,关键还是要我们自身有足够的把握,林缚啊,只能指望他锦上添花,不能指望他雪中送炭。”
元归政说道,他也不得不承认,迁都江宁后,林缚为代表的林氏势力将非同小可,哪怕是他们保持中立,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元归政、元锦生走后,林缚就依着软榻随意的拨了两下琴弦,不成调的乱拔出些琴音,在空寂的夜里铿锵的响着。
虽说江宁不似北方一到冬季就烧火坑,不过厢房里火盆炭火烧得滋滋的响,里厢也暖和得很。
林缚骑了两天的马赶过来,鞋袜也汗透再捂干,还是有些潮意,歇下来就冷,在顾家也只能忍着,赶过来跟苏湄见面,也没有换一双,这时候脱了鞋,将脚伸在火盆上,室里倒是有一股酸酸的异味。
“真是汗臭脚,也不管别人鼻子能不能受着,”苏湄嗔怪道,“我帮你脱下来,搁外面炉架子上烤干了……”伸手要来替林缚将臭布袜子脱下来。
“别,让别人看到可不好,”林缚缩回脚,说道,“柏园都是元归政的耳目,我就是要元归政看不透这里面的道道,这样才能是我们要挟他,而不是让他来要挟我们……”“那随你好了……”苏湄手轻掩着鼻子,俄而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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