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们不能怠慢了。”林缚笑道,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不去搞坏与地方上的关系,只有获得的支持越多、获得的支持人群基础越广泛,才能真正谈得上根基稳健,流寇或目光短浅的军阀是想不明白其中道理了。
看着杜觉辅等人走近,林缚领着林梦得、孙文炳、孙文婉等人迎过来,拱手作揖说道:“劳杜大人出城来迎,真是罪过……”
“眼下情形也非我等所愿见,”杜觉辅作揖还礼,“郡司诸位大人都在城中相待,我们出城相迎来迟,还望林大人不要觉得寿光怠慢了。”
“怎么敢?”林缚笑道,“我一直因琐事留在津海,倒是很想到寿光走一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成行,也非我所愿啊。”
“寿光城防是怎么的状况?”林梦得插嘴问道。
“又非战时,郡司并无理由接管寿光城防,”杜觉辅说道,“北城门也如常安排了一都队县刀弓手。林大人带护卫进城去,我杜家靠着北城门有一栋宅院颇大,委屈林大人在那里稍息……”
杜觉辅的意思也很明显,他不能将北城门的防务就直接交给江东左军控制,但是真要发生什么变故,江东左军想要控制北城门也容易。
汤浩信声隆位高,是不会出来迎接的,派出马朝出城来迎接。马朝给林缚行礼,也跟林缚他们证实山东郡司没有在城里搞什么特别的布置。
马朝与汤浩信对林缚突然要进寿光城商议昌邑哗变善后之事也感到颇为意外,他们原以为林缚会拖到朝廷在这件事上彻底低头才肯罢手----在他们看来,林缚是做得出这种事情的。
既然林缚愿意退一步,那事情反而容易解决掉,朝廷毕竟还是要保留一些尊严跟面子,只要不把朝廷的这最后一层脸皮扒下来,很多事情都好说:难道闹到京畿大乱,对张协,对京中的达官贵人们有什么好处?
林梦得拖着让林缚与寿光官员在城外寒暄,敖沧海率第一营武卒迅速从吊桥进入寿光北城,确认寿光北城并无异状之后,林缚才与寿光地方官员一起进城去。
林缚与寿光县官员刚进北城门,就从南边大街气势汹汹的往北拥来一大群兵卒,手里拿着兵器,队形也不整,为首的几人甚至还袒露半边胸脯,露出黑黢黢的胸毛来,也不知道是狗血还是猪血,在胸口、额头抹出好几道来,看上去凶恶得很,边走边大声嚷嚷:“狗热的猪倌儿进城来,是要找我们青州军兄弟们的麻烦。他一个养猪的出身,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有什么资格清算我们青州军,兄弟们,同心协心将猪倌儿赶出城去,才有我们的好日子----他要敢赖着不走,打断他们的狗腿!”
不用林缚吩咐,敖沧海率领武卒迅速在长街上建立阻断阵形,并迅速控制街道两侧的民宅以及身后的北城门楼。
林缚脸色略沉,隔着百多步,这些兵卒的嚷叫声杂乱在一起,不明白他们因何认定江东左军进城是要对他们青州军进行清算?眼睛盯着那大群拥来的兵卒,也没有什么惊慌,他在阳信杀叛将已经传出了些名气,也难怪这些主要由招降溃卒组成的青州军会害怕他进城来。
杜觉辅等寿光县官员完全没有预料到眼前的情形,惊慌失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们更怕林缚疑心他们合伙设下陷阱诱他进城,急着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哨将刘振之带着甲卒要将杜觉辅等寿光县官员控制起来,林缚摆了一下手,阻止他这么做,只是将十多名寿光县衙役阻隔在外围,撮嘴想了片刻,看着那些青州府军的兵卒乱糟糟的涌过来,嚣张气势不减,但不像是有预谋的,沉声传令道:“发箭示警,以五十步为限,妄进者,杀无赦!”
数支示警响箭一齐射出,钻进大街铺石地里,激起石屑乱溅。比起石屑乱溅,那刺耳的锐响在城中传荡,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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