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奉上茶后施礼退下。
魏承德的家很寒酸,两进的院落,破败的房屋,土瓦夯墙,院子正中种着一棵老槐树,整座宅子看起来就像电影里拍鬼片的场景似的。
魏承德还没来,方铮扯了扯冯仇刀的衣袖悄声道:“哎,冯大哥,这魏大人家是刚遭了灾,还是被强盗抢过了?”
冯仇刀正色道:“方老弟,魏大人在朝中以清廉著称,从不收受贿赂,仅靠着朝廷那点微薄的俸禄过着清苦的日子,这是朝中很多大臣们都知道的。连皇上也知道魏大人之清名,几次欲下旨赐金赏银,都被魏大人坚辞了。”
方铮听得一楞一楞的,这老头不会是有自虐症吧?好日子不过,非得过穷日子,这是种什么心理呀?为了个廉洁的名声,有必要把自己苦成这样么?
思忖间,魏承德穿着打了补丁的常服,微笑着从后堂走了出来,拱手道:“累及方大人与冯将军亲莅寒舍,老夫真是不敢当呀。”
方铮与冯仇刀拱手齐声道:“不敢不敢。”
方铮心里暗笑,别人说自己家是寒舍那是谦虚,这老头说寒舍简直是实话实说了。
三人分宾主落座,魏承德抚着胡须慢条斯理道:“老夫这次与二位朝堂新贵受皇上旨意,参与突厥人谈判,此事方大人乃是正使,主事之人。老夫愿闻方大人高见,我与冯将军二人必全力相助。”
方铮尽力将自己装得庄重一点,学着魏承德摆起了官架子,慢条斯理端起茶碗喝了口茶,茶水一入口,方铮的眼睛就突了出来。——靠!那老仆人是不是在整蛊本少爷?这哪是茶呀,分明是泔水。
“方大人面容何故如此怪异?”魏大人好奇道。
努力咽下了口中的茶水,方铮脸色难看的朝魏老头笑了笑:“茶的味道很……独特。”
说着撺掇一旁的冯仇刀:“哎,你尝尝,味道真的不错哦。”
冯仇刀似笑非笑的瞟了方铮一眼,道:“我不渴。”
古代人还真没几个傻的。
接下来方铮将皇上提出的三点条件仔细的说予二人听,二人揣摩了许久之后,互视一眼,终于都点了点头,示意已经领会了。
魏承德道:“皇上的意思老夫等都明白了,就是不知方大人对谈判一事可有具体章程?说出来咱们可以共同商议一番。”
方铮翻着白眼道:“我能有什么章程?走一步算一步呗,说到底嘛,只有八个字,‘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嗯,这就算是章程吧,八字方针,既简洁又明了,多好。”
哥们太有才了!
魏承德与冯仇刀齐齐瞠目:“这……这是章程?”
方铮不好意思的挠头:“不是章程,只能说这是一种手段,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
魏承德揪着胡子颤声道:“老夫能否听听方大人打算如何……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呢?”
魏老头这句话总算挠到了方大少爷的痒处。
方铮精神一振,搓着手大声道:“很简单,突厥人来了,咱们就在城门口架上几把铡刀,不用太高级的,狗头铡就行,然后全城的百姓在城门口集合,围在铡刀旁边死死的盯着突厥崽子们入城,——城头最好还打上巨幅标语,上书两个大字:‘赔钱!’咱们不打他不骂他,吓也吓死他!谈判的时候咱们就在走廊外面埋伏下五百刀斧手,万一谈不拢,就听我摔杯为号,五百名刀斧手同时冲进来,手执着刀斧跳草裙舞,边跳还边把草裙掀起来,给他们看看咱华朝男人的内在美,咱们恶心死他们……”
说到激奋处,方铮情不自禁的撸起袖子站了起来,正打算继续慷慨激昂,却见魏承德与冯仇刀正傻楞楞的盯着他,目光呆滞无神,如同受了惨重的打击一般,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方铮摸着鼻子讪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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