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由李勉暂代右相国一职,与左相国崔寓共商军国大事。
次日一早,朝廷正式发布了相国去世的讣告,并休朝一日以示哀悼,与此同时,裴俊去世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向大唐的各地振飞而去。
洛阳的对峙已经进行了七天,张焕的大军始终驻扎在黄河对岸,没有对洛阳发起一次进攻,而与张焕对峙的崔庆功军队却有两支,一支在西,为李师道六万濮阳军;一支在东,是马大维的八万徐州军,十四万对八万,三支大军呈品字型构架在黄河两岸,李师道军和马大维军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静静地等待着一场大战的来临。
二月初,无数匹快马从潼关涌出,天空的鸽子在振翅飞翔,带着长安裴俊去世的消息扑向洛阳战场。
张焕在裴俊去世的第三天便得到了内务司的紧急情报,对裴俊的突逝他也一样感到愕然,但他并没有立即返回京城,京城的稳定并不在于他的返回,权力的交割也并不在于他身在何方,所有的关键就在中原和河北两个战场,安内必先攘外,没有绝对的实力他是无法改变大唐这片天空。
此刻,张焕正站在黄河岸边的一处高岗上凝望着对岸,大河之上是一片白茫茫的冰面,阳光照耀下,将数里外的一个黑点承托得各外明显,那里就是李师道军的大营,张焕身后数十名将领在窃窃私语,大多在谈论李师道其人,原李怀光手下大将,长期驻扎濮阳,拥有三万濮阳精兵,后立拥戴韦德庆继承李怀光,在韦德庆死后又投降崔庆功,在击破河东军、伏击河北援军两场战役中战功累累,被封为平海天王、扫北大元帅,是崔庆功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但张焕的目光却没有落在黄河对岸的李师道大营上,他的目光却投向了远方更广袤的中原,那里才是崔庆功的软肋。
“都督,我得到消息,灵武一带的黄河已经有解冻的迹象,估计再过几天我们这里也要开始解冻了,届时黄河船只难行,我们为何不先过黄河寻找战机呢?”王思雨已郁闷的数日,他不明白都督为何一直迟迟不战,眼看河水将解冻,若再不渡河就将失去先机,且不说渡河作战将极其被动,而且在凌汛之初根本就无法渡河,王思雨心急如焚,便利用这次赴黄河岸边察看敌情的机会,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张焕瞥了他一眼,又回头看了看众人,微微笑道:“你们中有谁想到我一直迟迟不过河的原因?”
众人一片鸦雀无声,最后还是王思雨迟疑道:“都督是不是已经命李双鱼和蔺九寒出兵了?”
“你还算没有让我太失望。”
张焕回头又对众人道:“兵法云:遇敌先击弱,也就是说要抓住敌人的弱点,崔庆功的弱点在哪里?这是我们开战之前必须要了解之事,而崔庆功的弱点便是胜利得到太突然,他没有一点准备,不错,他一路打来是势如破竹,但竹破后呢?他留下了一地赤野,中原民众跑的跑、死的死,留下的不足两成,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驻兵,所以他除了在洛阳附近的各郡有部分驻军外,河南道基本上都是一片空白,想必崔庆功这个蠢货现在也开始意识到问题严重,但老天会给他第二次机会吗?我不妨坦白地告诉各位,五天前我已经下令淮南的蔺九寒和襄阳的李双鱼出兵中原,接受崔庆功留给我们的礼物。”
洛阳皇宫内弥漫着一种恐怖的气氛,近百名宫女、宦官战战兢兢地立在走廊之下,远方隐隐传来崔庆功野兽般的吼声,到今天为止已经有七十几名宫女和宦官被杀,有的因上茶慢一步,有的却又因上茶快一点,只要有一丁点出错,立刻被喝令推出去杖毙,据说仅昨晚就有七名崔庆功的嫔妃不如他意而被杀,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象魔鬼一般,似乎一切都源于三天前的一封急报。
大殿内,一名小宦官端着一碗参茶战战兢兢地走着,随着崔庆功的吼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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