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芙见众人并不支持自己‘攘外必先安内’的观点,她心中对张破天一阵恼恨,脸上却笑呵呵道:“哀家也是希望能彻底解决我大唐军阀割据的根源,既然张爱卿主张先治标再治本,那也可以,请问张爱卿可有切实可行的方案?”
张破天笑了笑道:“此事裴相和几位内阁大臣已会商多次,想必已有定论,太后为何不问相国?”
崔小芙碰了个软钉子,她回头又向裴俊看去。
裴俊见崔小芙目光复杂,他知道自己今天若拿不出方案,崔小芙必然会大做文章,逼他做出最大的让步,而且许多大臣或许也会趁机表达他们的不满。
“太后,各位大臣,乱局虽然来势汹汹,但也并非没有应对之策,关键是张侍郎所言,大家要众志成城、为国分忧,莫要为一己之私而生出更多不测。”
说到这里,裴俊微微瞥了崔小芙一眼,见她眼中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不由暗暗冷笑一声,继续道:“我和几位内阁大臣商议,基本上找出了一个有行的办法,首先,对付回纥南压,我们一方面可派使者去面见他们可汗,责问他为何背信弃义,我已命御史中丞张延赏为使者北上翰耳朵八里,同时,我会集中二十万大军主动北上,将回纥人防御于阴山之外,这是其一;其二朔方李正己可让陇右节度使张焕出兵平息其叛乱,我已令张焕做好出兵准备,只等太后正式下旨;其三,崔庆功进攻襄阳一事,我也已派人去调节崔、王两家的矛盾,另外,一旦回纥危机解决,我会立刻命河东军南下,阻止崔庆功的胆大妄为。”
从裴俊的策略来看,解决回纥和李正己都是可行之举,但崔庆功的方案却似乎有些不切实际,
调解矛盾,他们之间的矛盾怎么可能调解?再者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崔庆功为子复仇不过是个借口,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至于等解决完回纥再对付崔庆功,更是无稽之谈,恐怕那时生米早已做成了熟饭,众大臣都在猜想裴俊的心思,或许是因为回纥和李正己一个涉及到他裴俊的切身利益,一个涉及到他裴俊的责任,他当然要全力以赴解决,至于崔庆功,那是崔家内乱造成,和他裴俊关系不大,在熊掌和鱼不可得兼的情况下,他也只能放弃解决崔王两家的争端了。
“裴相国的方案我并不赞成。”
一直低调处事的韦谔忽然站了起来,和其他人视角不同,他隐隐猜到了裴俊真正的企图是想牺牲襄阳,引发朱泚与崔庆功争夺山南的恶斗,致使二人两败俱伤,另一方面也保住了富庶的江淮,等崔、朱二人斗得两败俱伤之时,他裴俊已解决了回纥,大军再掉头南下,一举吃掉两个军阀,至于王家也就成了裴俊借崔庆功之手剿灭的七大世家中的第四个,也可以说这是裴俊‘二桃杀三士’之计,但此时韦谔的嫡女已经嫁给王家,他不希望王家成为裴俊解决崔庆功和朱泚的牺牲品,也正因为如此,在前两天内阁紧急会议上,他就一直强烈反对裴俊的方案。
韦谔见所有人都向他看来,他站到大殿正中,向崔小芙行了一礼,昂声道:“我以为裴相国调兵北上实属不智,不仅是纵容崔庆功、李希烈之流蹂躏山南,而且助长了军阀割据地方的气焰,裴相口口声声说为防御回纥,可据我所知,北方那支军队打着的却是‘北党项人’的旗号,这自然是挂羊头卖狗肉之举,但也由此看出回纥毗伽可汗并不是真心与大唐交恶,只想趁大唐内乱之际捞一点好处,如此,我们只须加强三个受降城的防御便可,而且朔方李正己,裴相国也说交给张焕去处理,既然最棘手、最火烧眉毛之事裴相都能撒手不管,那么,裴相国还有什么必要集结二十万大军对付回纥意图不明的进攻,却放弃了对崔庆功的控制,这是否有一点主次不分之嫌?”
“臣也赞成韦仆射之言!”左相崔寓也站了起来,他向崔小芙行一礼道:“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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