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是谁还未到,当罚他三杯!”
话音刚落,眼前便出现一条翠绿色的长裙,张焕一怔,抬头见竟是裴莹站在自己面前,只见她朱唇粉颜,雪肤晶莹,显得娇艳无比,她盈盈坐下,向张焕嫣然一笑道:“小女子既然来晚,确实当罚三杯!”
说罢,她素手一翻,取过三只酒杯满满斟上,她举起第一杯道:“这一杯酒为小女子船上寻将军比剑道歉!”
她一饮而尽,又端起另一杯酒笑道:“这是为下午言语冲撞而向将军道歉!”
她将酒又一饮而尽,这时她的脸颊已微微泛起一片桃红,裴明远连忙劝阻,“小妹慢慢饮!”
裴莹却没理会他,她又端起第三杯酒向张焕笑道:“这最后一杯是谢将军对我外祖父的信任。”
见裴莹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张焕慨然叹道:“裴小姐果然是女中豪杰,让人敬佩!”
裴莹浅浅一笑,一双妙目却瞟向窗外,窗外秋意盎然,一株百年老桂开得正盛,满眼金黄,花香扑鼻。
张焕见她不再理会自己,便笑了笑,端起酒杯对颜真卿道:“我出兵回纥其实是擅自出兵,按军法当斩,却因鲁郡公在朝堂慷慨陈词,使我张去病出师有名, 这第一杯酒我要谢鲁郡公。”
说罢他极爽气地一饮而尽,颜真卿轻捋长须,微笑不语。
张焕又给自己斟满一杯,对裴明远道:“适才鲁郡公说裴兄西去过大食,不知黑衣大食现在近况如何?”
裴明远淡淡一笑道:“黑衣大食年年用兵征战,国力早已衰败,耶路撒冷和大马士革两个城池里凋敝不堪,百姓生活困苦,但贵族依旧花天酒地、挥金如土,假如怛罗斯今日再战,我大唐惧他几何!”
“可大唐之兵非朝廷所有,不过是世家的守户之犬罢了,连河西、安西、北庭都拿不回,还敢妄谈什么再战大食?”
说话的是孟郊,他一直一声不语,可一开口便切中的朝廷时弊,张焕暗暗点头,难怪他投靠无门,这些不识时务的话又有几个人爱听。
张焕又向裴明远望去,看他如何暴跳如雷,不料裴明远沉默良久却点点头,“孟兄说得不错,其实吐蕃也是几经内乱,早不是当年披甲数十万的那支蛮夷之军了,他们人口本来就鲜薄,又掠我百万唐人为奴,生活日益骄奢,可用之兵最多不过三五万,而回纥年年灾荒,其内部也派系林立,内讧不断,留夏斯人的起义风起云涌,回纥根本就无力控制安西和北庭,我大唐只要数万兵马便可荡平西域,就是因朝廷无兵可用,而各世家又互相制衡,谁也不肯为国效力,才导致今天西域依然在吐蕃人和回纥人手中。”
说到这里,裴明远举杯长叹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张焕举起一杯酒,微微笑道:“人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裴兄的见识让张焕大开眼界,这杯酒先干为敬。”
裴明远连忙举杯,口称不敢,和张焕对饮一杯,张焕低头一笑,又倒了一杯酒举向孟郊,“张焕乃碌碌之辈,以先生的高远见识却屈才于我,在下不胜歉疚,这一杯酒敬先生。”
孟郊见他给足自己面子,心中感动,手忙脚乱地举杯回敬他,也一下子饮了,却喝得太猛,呛得他连连咳嗽不止,张焕歉然一笑,又瞥了一眼裴莹,见她一直在倾听他们的对话,眼中露出悠然向往之色,又想起她在船上恨做女儿身的一番话,便微微一笑,举杯向裴莹道:“没有小姐的慷慨赠马,没有小姐侍卫的浴血奋战,张焕早已是渭水河畔的枯骨,张焕是记恩之人,今天先敬裴小姐一杯。”
裴莹抿嘴一笑,俏丽的脸上显出一个小小的梨涡,显得娇艳欲滴,她也拾起酒杯对张焕道:“将军是去为国效力,所以我才会相助,若是去游山玩水,我也爱莫能助。”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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