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揭开大案,他宋权一下子名扬四海,就走上了终南捷径。言官虽然清苦不假,可是很多外官还羡慕的流口水。道理很简单,只要上对了一本,参倒了一个权臣,立地成圣,前程似锦。
当然凡事都有风险,就拿这一次来说,事情涉及到了魏忠贤,权倾朝野的九千岁,稍有疏漏,就会身首异处,家破人亡,由不得他不小心。
“卢大人放心,从今天开始,六科给事中,十三道御史,还有各个衙门的官员,我们会用命盯着,在清查完毕之前,绝对不让任何人碰一个指头!”
“呵呵,宋科长铁骨铮铮,深明大义,本官放心。不过本官斗胆问一句,若是圣上下旨,让你们交出账册呢?”
“这……”宋权顿时被问住了,其实天启病重,未必能下旨,倒是魏忠贤有可能矫诏,这种事情九千岁也没少干。
“下官会据理力争!”
“呵呵,王爷让我告诉一句,别忘了六科手上的权力。”
六科!权力!
宋权虽然名叫“权”,可真正要用起来,还是有些怕怕的。
“您是说要用科参之权,封驳圣旨?”
卢象升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不是圣旨,而是乱命!”
宋权猛地拱手施礼,说道:“下官明白了!”
一转身,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带着强烈的决然,宋权上了马车,直奔六科廊。
同魏良卿等人的擦肩而过,这位小小的给事中愣是没有鸟这三位高官。田吉本能感到了不妙,他急忙催动马匹,跑到了兵部门前,甩蹬离鞍,下了战马。
卢象升正要转身,见是田吉等人到了,就笑眯眯站在门口。离着老远躬身施礼。
“原来是部堂大人回来了。下官有礼。”
田吉鼻子里哼了一声,迈着大步,走进了兵部衙门,魏良卿和许显纯向左右看看,顿时皱起眉头。
“卢大人,不是说有人封锁了兵部,正在搜查吗。人呢?”
“哦,三位大人是为了此事而来啊!”卢象升故意装得恍然大悟,笑道:“是这样的,他们已经来过,现在都走了。”
“神马!”
田吉一听,又差点昏倒,他狠狠瞪了卢象升一眼,转身撒丫子就跑。一直跑到了他的办公书房,在墙上挂着一幅画。他轻轻把画掀开,只见里面出现了一个暗格,仔细看去,一摞账本都放在里面,整整齐齐。
揉揉眼睛,再仔细看。账本都在。田吉长长出了口气。
这五本账正是记录私自扣下银两的账目,没有被动过,一切就有转圜的余地。
回到了签押房,田吉脸色好了很多,稳住了一口气,整理一下官服,坐在了正中央。
“卢大人?”
“下官在。”
“究竟是何人来封锁兵部,他们可曾查抄什么东西,去没去过老夫的书房?”
卢象升道:“来人是六科和都察院的御史言官和义州兵马,他们拿了圣旨。下官也不好阻拦。”
“还真是阴魂不散!”魏良卿冷笑了一声:“安东王不是说要给百官发俸禄吗?怎么又来查抄兵部,根本就是乱弹琴!”
啪!
茶碗摔得粉碎,茶水茶叶溅得魏良卿满身都是。
“你?”
“我什么,告诉你一声,把嘴巴放干净点,安东王岂是你能诽谤的!”
对于辽东出身的这帮人来说,骂自己或许能忍,可是骂张恪,那是万万不能忍呢!卢象升勇武异常,一身的杀气,他一发威,吓得魏良卿,甚至连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都不敢动作了。
田吉忙来打圆场,说道:“宁国公的意思是百官为了俸禄跑到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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