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折节与他,他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
金良微笑看着郑浑,待郑浑情绪稳定下来,方才问道:“我听乃兄说你醉心家传铸造兵器之术,不知郑家铸兵之术有何特色?”
一讲到自己擅长的领域,郑浑一改原来的木讷慌张,神采飞扬起来:“我家先祖名麻,本来是汝南郡郑家的嫡系传人,擅长打造兵器,一直是本朝御用将作大臣,不过先祖后来触犯了权贵,被流放到西凉高昌县,先祖在高昌把西域锻造工艺和中原锻造工艺相结合,又用西域传来的钢铁,打造出的兵器锋利无比,人们都称先祖所炼出的钢材为麻钢。后来我先祖得到宽恕,迁到荥阳,遂将此锻钢之术传承下来。怎奈后来的郑家族人渐渐厌弃锻造兵器,改以儒学传家,郑家随后多出笔墨文臣几无将作大臣,若非我偶得先祖遗留下的几册书简,此精妙锻钢之术险些失传。我得先祖传承,又经过数年潜心研究,终得铸兵之道,首先炼钢,生铁杂质甚多,须要鼓风猛火煅烧,烧成铁水,然后加入铁粉,不断搅拌,然后去渣,如此这般,不断循环,便可将铁内杂质除去一些,然后重复大力锻打,百锻方成神兵。”
金良点头称赞道:“文公传承乃祖神艺,真乃可喜可贺。我看此二法可称为,一为炒钢,一为百炼钢,乃祖将此二法结合一起,大大提高了铸兵之速与兵器之质地,当真是精妙工艺,但是”
郑浑急问:“但是什么?请贤霆公明示。”
金良笑道:“炒钢之法工艺复杂。不容易掌握,百炼钢费工费时,只可用作锻造神兵利器。用来装备数万人马则力有未逮。”
郑浑亦是皱起眉头,他知道金良的意思,金良已经下了招揽自己的心思,奈何顾虑到炒钢百炼钢工艺的缺陷,金良下不了决心,略作思索,便道:“贤霆公可多招募铁匠。我将我郑家铸造兵器之法传授他们,只要铁匠过千。数万兵器亦不是难事。”
金良笑道:“过千铁匠?文公说笑了,遍寻整个荆州,能有一百名铁匠就算好的了,多数铁匠都依附在世家大族。不可能为朝廷效力。”
郑浑见人手不足,亦是无可奈何,便问道:“贤霆公有何良策?”
金良便想起了那个时空看过的一些东西,笑道:“不如用灌钢之法。”
郑浑眼前一亮:“何为灌钢之法?”
金良便给他比划道:“先选用含铁较多的铁精石,以此炼出好的生铁,再把生铁烧成生铁水,把生铁水灌注在熟铁上,这样几度熔炼,便成纯钢。钢炼成之后。便以熟铁作刀背,用钢作刀锋,反复锻打。并用牲畜尿液和油脂来淬火。这样做出来的钢刀,锋利无比,我估计能砍断叠放在一起的三十多片甲片。”
郑浑想了想,便欣喜道:“此法甚为可行,待我到了邺城便筑炉试炼。只是不知奉先公何以知道有此灌钢之法。”
金良曾经在《北史-艺术列传》读过里面的记载,“綦毋怀文造宿铁刀。其法烧生铁精,以重柔铤。数宿则成钢。以柔铁为刀脊,浴以五牲之溺,淬以五牲之脂,斩甲过三十札。”
只是金良绝对不可能把这个实情告知郑浑,便诡言道:“我之前去征伐时曾得一书简,里面记载了炼钢之法,似是如此模样,不过那书简已经残破,被我丢弃。”
郑浑听金良这么一说,很失望地说道:“本来我想看看那书简里对灌钢之法的详细记载,却已残破,真是可惜,看来我只能自行摸索了。”
金良笑道:“以文公之精益求精,必能摸索出更好的炼钢之法。”
郑浑又向金良一拜:“精益求精!我以贤霆公此言自勉,必定为贤霆公献上更为精妙的炼钢之法。”
金良沉声道:“不只是炼钢之法,更有诸般兵器制造之法,比如连弩,比如投石车,比如火药,比如火油,这些都须文公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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