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丞和喜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直到一刻钟后,二楼的房间门被人打开,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在新郎的搀扶下,慢吞吞的走了下来。
两人下楼,站到正台前。
对着举案的蜡烛,新娘子问道:“拜完天地,就可以了?”
新郎道:“拜了天地,还要敬酒。”
新娘问道:“敬谁?”
“亲朋好友。”新郎说着,将目光投向宴席上,唯二的两个活人。
新娘似有所感般的也看过去,透过红纱盖头,看得朦胧,然后,极为轻蔑的嗤笑一声。
被耻笑的亲朋好友付子辰、柳小黎:“……”
怀孕的女子本就易困,柳蔚今晨又起得早,还跟着花轿晃晃荡荡了几个时辰,早就疲惫不堪,她现在迫切的想回到自己松软暖和的大床上,因此,倒是希望快些拜堂,好去休息。
容棱心里其实还有很多计划,敬酒是一环,还有放炮竹,点烟花,晚上还要上喜舫游船河,但女子怀孕辛苦,他不忍柳蔚带着疲意陪他折腾,到底是妥协了,放她暂时休息一会儿。
三拜之后,喜娘如蒙大赦,领了红封就撒丫子跑了。
驿丞也立刻吩咐人上了酒菜,容棱则带着柳蔚回了喜房,用秤杆揭了红盖,瞧着盖头下,那束了女装,头挽云髻,眉目舒软的女子,落了一吻,在其眉心。
柳蔚掀着眼皮看他,懒洋洋的问:“怎么了?”
容棱看着她的眼睛,手抚着她的颊,今晨卯时起的床,喜娘带了老练的嬷嬷上门上的妆,容棱当时被喜娘隔在了外面,没看到柳蔚上妆后的模样,现在,他总算能看个清清楚楚。
红云似的粉腮,轻软娇媚的瞳眸,与平日洒脱俊逸,翩翩风度的男装扮相不同,女装的她,柔和了往日的英气,眉眼低垂中,尽显小女儿清态。
容棱从未见过她这个模样,在柳府时,她脸上贴了半张伤疤,遮盖了半数容貌,现在,才是她真正的样貌,那么好看,那么清美,就连涂了红脂的嘴,都与平日不同。
容棱着迷似的瞧着她的嘴,到底倾身,在上落了一下。
他本只打算浅浅一尝,毕竟这人怀了孕,此刻还疲惫不已,但对方却明显比他想象的更为调皮,在他唇贴上后,这人便张嘴,咬住了他的唇。
容棱沉默的看着她,眼白开始变红。
柳蔚歪出一丝可恶的笑,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唇肉,又用牙齿轻轻啃噬,然后慵懒的问:“你想……做什么?”
容棱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将那浅薄的吻加深。
唇舌交缠的间隙,喘着粗气又将嘴唇上移。
柳蔚却笑开了,轻轻推了他一下,把半个身子软在他怀里,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说:“事前不知成亲会这么累,我有些吃不消了,你知道,越繁琐的东西,越磨心,坐几个时辰轿子,比让我打一套拳还累,我真的好困。”
容棱将她搂抱好,垂眸看着她的脸,眼底尽是轻柔:“我陪你睡会儿。”
柳蔚仰头看着他:“不是还准备了其他东西?我看你这两日都拿着个小册子,上头记了满满两页的东西,都是今日的流程。”
容棱身子一弯,把她悬空抱起来,在柳蔚轻笑的目光中,将人放到红塌上,让她躺着:“你既累了,便先歇息,那些,迟早会用上。”
柳蔚笑看着他,不解:“迟早,是什么意思?”
容棱温声道:“今次仓促,身边也无高堂,终归不算正经完婚,待择日,接了你母亲,再办一场,回到京都,又办一场,总共三场,务必将所有亲朋邀请到列,做得面面俱到,毫无遗漏。”
柳蔚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声音也跟卡了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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