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溯还是那样面无表情,他垂眸,搂紧怀中的小孩,看着小孩手一动一动的,不断的想表达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表达,他摸摸小孩的头,轻声在孩子耳边道:“你慢慢说,不着急。”
大概是听到记忆中的声音,小妞动作果然慢了下来,接着,就是冗长而又越发古怪的描述。
而容溯,也逐一解读:“一片花海中,有骆儿,花海的正中心,有间木屋,木屋前头,是一双连理树,树下有秋千,还有兔子……”
听着容溯的讲解,再看小妞闭着眼睛,却并没觉得容溯说错了,柳蔚不觉庆幸,看来容溯还是有点用的。
容溯若知道柳蔚心中所想,必然冷笑,每天晚上被推醒,逼着去理解一个夜游症病患的一举一动,时间长了,可不就得会举一反三吗?不然整个晚上还不都得耗进去?
在小妞没发病前,容溯是失眠,但在小妞发病后,容溯变成了被迫失眠。
对此,容棱刚开始也是拒绝的,不过后来,他就麻木了。
现在,竟然能从小丫头杂乱无章的手势中,将一个完整的画面囊括出来,显然,是已经深谙此道了。
柳蔚见容溯交流得很好,便起身,到桌前拿了一摞宣纸出来,又从小黎的贴身背包里,拿出一只炭根笔,走回来,铺开纸张,用炭笔在上面描绘起来。
柳蔚画的很快,画素描的,都这个速度。
但放在容溯眼里,却就是看到此人二话不说,捏着一块炭灰,就笔走龙蛇,不到两个呼吸的功夫,宣纸上,已经有大概的木屋,树,以及骆驼的轮廓。
诧然的挑了挑眉,容溯不得不说,此人,的确算是天赋异禀,会验尸,会破案,会治病,会救人,现在,连书写画画这样的闲情雅致之事,也深谙其中,可谓人才,面面俱到。
心中想将此人挖到自己身边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而就在容溯这稍稍失神的片刻,却听柳蔚语带不满的催促:“后面呢?快点说啊。”
容溯回神,蹙了蹙眉,心忖,此人以下犯上的毛病,若是一直不改,倒是没有招揽的价值了。
毕竟,并非所有上峰,都能包容一个不知礼数的下士。
容溯想,或许容棱也不许,只是此人与容棱关系匪浅,同屋同床共住,便心存照顾……
想到此二人的关系,又想到柳玥所说,柳蔚就在古庸府,容溯眉头再次紧蹙,思虑着,那女人,也知晓容棱与柳先生的关系吗?
柳蔚,又会如何作为?
再次逃婚?
若是如此,自己倒可以帮上一把,说来也算渊源,若是力所能及,他不介意摒弃前嫌,护柳蔚逃一次容棱的婚……
“后面呢后面呢后面呢?”不待容溯想完,柳蔚皱眉,催命似的催促声又响起。
容溯黑着脸,暗暗抿着唇,重新垂眸,去看小妞的描述。
“木屋里住了两人,一大一下,是哥哥与妹妹,妹妹身上有病,腿……手?脸?不是?”
到这里,容溯有些看不懂了。
柳蔚抽空抬头瞧了一眼,瞧着小妞在自己脸上,手上,乱摸一通,柳蔚稍稍思忖,说:“皮肤?”
小妞顿了一下,也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继续说下面的。
容溯看了柳蔚一眼,柳蔚已经陷入深思,看来,钟自羽果然与小妞说过一些事。
钟自羽笃定小妞会忘记,所以无所谓的与小妞倾诉?
若是如此,那小妞现下所描述的,极有可能便是钟自羽的过去。
钟自羽去过西北?见过骆驼,还去过一间环绕在花海中的木屋,在里头,结实了一对兄妹,且,知晓其妹妹皮肤有病。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柳蔚表情迫切,换了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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