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的,是个眉目清隽,黑发齐束,文质彬彬的白衣男子。
男子身形偏瘦,面上带着两分书生气,他手中持着一把折扇,这大冬日的,手里还拿着扇子,也不知是热的慌,还是闲的慌!
可若只是个好看些的男子,绝不会让柳蔚这般怔忪,只因,这男子通身气质,竟是那般眼熟?
容棱也抬眸看了一眼,却很快移开眸光,面上没有半分异样。
倒是柳蔚,敛着眉,看着那男子,目光久久不散。
似乎是柳蔚的眼神太深,男子看过来,瞧了柳蔚一眼,嘴角勾起一笑,对柳蔚微微颔首,算是一礼。
柳蔚迟疑的回了一礼,这才垂下眸,将视线挪开。
柳蔚不知该如何说,但只是这么看着,她却有种,不知如何去形容的感觉。
似乎注意到柳蔚的异样,容棱站在她身后,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认得?”
“你不觉得……”柳蔚忍不住又看了那人一眼,回来语音迟疑:“他有些……面熟?”
容棱又看了一眼,目光平淡:“像你?”
两个字,如醍醐灌顶,令柳蔚登时一愣。
随即再看那男子,果真是,柳蔚不是觉得那男子眼熟,而是那男子,左看右看,竟是与她,有些相似。
不是容貌相似,而是气质相似,感觉相似。
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是唯一。
柳蔚这双眼中从不觉得谁和谁相似,因为哪怕双生子,也是两个单独的个体,柳蔚能够准确区分。
但现在,柳蔚却觉得,眼前这人,与她像得有些过分了!
柳蔚的眼神忍不住又深了几分,就听钱掌柜与那男子寒暄道;“钟先生,您怎么来了,这……这边请。”
钱掌柜态度和蔼、殷勤。
随着女儿的离奇死亡,这钱掌柜的脸色,表情,一直都很差,但见到这位钟先生,钱掌柜却突然换了一张脸,整个人也明朗了些。
柳蔚不觉好奇,只好问眼前这个正被他把脉的青年:“那人是谁?”
那青年往后看了一眼,才道:“是钟先生,钟自羽。咱们三街那间私塾的先生,是个举人出身,据说十岁就考了童生,本来去年是有机会去京都参加殿试的,但却因父母病逝,守孝三年,要等三年后才能再考,这么好的人才,白给耽误了。”
古庸府里若是能出个状元郎,那可是整个州府的荣幸。
指不定还能带着全州府的人发家致富,走向光明大道。
这钟先生,在古庸府声望一向很高。
就连平日眼高于顶的各位乡绅,员外,见到他都是客客气气的,更别说本就是秀才出身的钱掌柜了。
见了其人,更是像见女婿一般热情!
只是眼下,连女儿都没了,这女婿也就泡汤了。
柳蔚倒是没想到,这人竟是位教书先生。
通常这样年纪的读书人,多数都是勤勤恳恳,读书万卷,只为奔着那科举一途。
又有多少人,还一心二用,年纪轻轻的就跑到私塾去带一些孩子?
通常,私塾先生最多的,也是年纪五十岁以上的。
这钟自羽,是钱掌柜书铺的常客,又因钱掌柜对其向来刮目相看,所以钟自羽每次来书铺,都会呆上好一阵子。
眼下钱喜儿怀孕而死,那腹中骨肉到底是谁的,无从查起。
但是钱掌柜却可以肯定,一定不是钟自羽。
不为其他,只因这钟自羽若当真对他家喜儿有意思,他做父亲的是巴不得。钟自羽根本不需要用这样的法子。
而且钟先生德高望重,更不是会做谋财害命这等子要命之事的人。
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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