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浮生说:“那日明明也有衙役来库房搜查,奴婢虽没亲眼看见,但也听说,是彻底搜查,却并没查到我们的货物,所以奴婢前两日过来看,也没想过要打开这箱子。”
“衙役的话能信吗?”柳蔚瞥了浮生一眼:“这黄老爷在沁山府风评极好,又是多年的老字号,跟衙门里的人能不熟?关系到位了,搜查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证据不都是这些人的一张嘴说?”
浮生忙道:“那找到证据了,我们把这箱子搬到衙门口,不就能证明少爷少奶奶的清白了?”
柳蔚敲了浮生脑门一下。
浮生涩然的后退半步,不解的看着柳蔚。
“人家是卖缎子的,你从人家库房里偷一箱东西去衙门,人家矢口否认,再反咬你一口入门行窃,你能如何?”
浮生愁苦了脸:“那这箱子……”
柳蔚摸摸下巴,思忖一下,伸手去摸那箱子角,手指动了两下,那上好的木头,就缺了一块。
“先生,这是……”
“做个记号,走吧。”
“这就走了?”
“走吧。”
……
第二日,一大早,沁山府府尹曹余杰曹大人,还与娇妾眠于床榻,没有苏醒,就听到外面一阵敲门声。
“大人,大人不好了,大人……”
喧哗声令曹余杰不厌其烦,娇妾娇嗔着推了他两下,示意他出去看看。
曹余杰带着火气,一边起身,一边冲外面呵斥一句:“吼什么吼!”
曹余杰披了一件衣服,满脸烦躁的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就见外头衙役头头满脸急色的道:“大人,出事了,出大事了。”
“本官好得很,出个狗屁的大事!”
“不是……大人,上头来人了,京里来人了!”
“京里?”曹余杰愣了一下,猜测到估摸是为了牢里那小子,便皱起眉:“是刑部的?”
衙役头头摇头。
“那是兵部的?”
衙役头头还是摇头。
曹余杰不满的踹了衙役头头一脚:“那你小子倒是说啊,哪儿来的?”
衙役头头抱着半边快疼哭的屁股,胆战心惊的道:“镇,镇格门!”
“镇格门的?”曹余杰表情一变,顿时严肃起来:“镇格门来咱们这儿干什么?”
“说是,承接了一桩案子,来亲自过问。”
最近沁山府能惊动京都的案子,除了疑似丞相庶子的那位,便没别人了,可不就一个庶子,能劳动得了镇格门出动?
那可是皇上的亲卫,守的是皇城内外,辖管京都上下,跟他们地方有什么关系?
“别是骗子吧?”曹余杰还是不信:“问过没有,来的是谁?哪一营的?”
这次衙役头头的表情都快哭了,他压低了声音,很紧张的说:“统,统管的……”
“啊?”
“都尉!镇格门统管总都尉,容都尉……那位,那位三王爷……”
“啪。”衙役头头话音未落,曹余杰便一巴掌扇在他的头上:“胡言乱语,容都尉亲自来?为了牢里那小子?那个庶子?你长脑子没有?你这话你自个儿信吗!”
衙役头头很是委屈:“卑职不信,但是他……他就说他是镇格门都尉,旁边还跟着三个人,一个就是牢里那位少奶奶的丫鬟,一位是个白面书生,还有一个小孩。”
“嗤。”曹余杰冷笑一声:“假的。”
“假,假的?”衙役头头愣神。
“指定是假的。”曹余杰很肯定:“你见着士兵没有?”
衙役头头摇头。
“侍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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