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十二月初七,这天的青州飘着细雨,青州位处江南,江南不似北方,过了十一月就开始下雪。这里的气候更为明朗,但到底步入了冬季,雨水打在人身上,还是冷得人直缩脖子。
两日前,江南三洲的兵马已经全数集往青州,青州如今坐拥二十万大军,而青州原本的十一万兵马,也抵达辽州,将辽州外围围得是水泄不通,一旦权王有所异动,这些兵马会当即动手,先发制人,必要时,会直接与权王大打出手。
现在的局面,类似于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容棱按部就班的忙碌着,呼尔托忍几次探听风声,都得不到回应后,便只得加剧了对辽州的监控。
雨中的江南,透着一股湿漉清新的美,柳蔚在这样的美景中,走到了两江的码头前。
她往远处看,前方是云雾缭绕的江面,身边是整齐划一的叛军巡逻队,青州现在有二十万大军,呼尔托忍合理利用了这二十万人,将整个青州城,围得那叫一个铜墙铁壁,水泄不通。
雷尔朗乔装一番后,跟在柳蔚身边,他不知柳司佐非要让他来码头做什么,他是呼尔托忍的副将,即便呼尔托忍没将他叛徒的身份公布,码头的巡逻兵,也有很多认识他,他与柳蔚站在一起,一旦被发现,肯定会使人生疑,节外生枝。
柳司佐像是没看出雷尔朗的焦躁,她坐在码头前一个避雨的茶棚里,喝着有些涩嘴的粗茶,下巴扬了扬,让雷尔朗看外面的方向。
雷尔朗看了,什么都看不到。
柳蔚道:“今日,松州起兵了。”
雷尔朗愣了一下,眉头微蹙,说道:“据我所知,无论是京城还是辽州,都没有援兵抵达,那位被您差点供起来的秦大人,他手里只有数十亲兵,甚至他还受伤了,可以说是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柳蔚瞥了雷尔朗一眼,挑眉:“我说松州起兵了,这与京城,辽州,又与秦俳何干?”
雷尔朗脱口而出;“没有兵,如何起兵?”
柳蔚拿起桌上的茶杯,晃了晃:“谁告诉你松州没有兵。”
雷尔朗吐了口气:“各州官府本有当地驻兵,就如青州有冷意,其他州府,亦有镇府军,可这些人,从一开始就被钳制了,京都辽州不发兵,松州本地的驻营兵又受监军所限,松州起兵,拿什么起?”
“呼尔托忍是哪里人?”柳蔚突然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雷尔朗道:“听那族人。”
“听那族现今族长是谁?”
“前族长的女儿,呼尔托忍的外甥女。”
“前族长怎么死的?”
被呼尔托忍报复杀死的。
雷尔朗突然明白了,他问:“你们联系了听那族,你们用听那族的兵,去打呼尔托忍的兵?”
“错。”柳蔚勾起一抹笑,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两下:“第一,呼尔托忍没有兵在松洲,那一万驻兵根本可以忽略不计,现在掌握松洲的,不是呼尔托忍,是皇后的从京中直派的监军。第二,不是我们用听那族去打呼尔托忍,是听那族的新族长,求我们,给她一个机会,让她给母亲报仇。”
雷尔朗沉默许久,才问;“听那族来了多少人?”
柳蔚笑笑。
雷尔朗算了一下听那族的战斗力,试探的问:“有七万吗?”
柳蔚比了个“八”的手势,而后,再次抬起眼,看向远方:“呼尔托忍的十一万青州兵都在辽州,京城这边,她断定皇后不会允许七王的兵马出京,她认为,自己只要钳制住辽州,还有确保松洲本地军不会反抗,那她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但她忽略了一件事,她忽略了,她不是人,但别人是人,她杀了人家的母亲,人家女儿为什么不找她算账?她冷血无情,残暴成性,但别人,是有血有肉,有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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