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没在意府尹的激动,这位富贵府尹也怪不容易,先是六王爷,后是裘掌柜,他现在怕是已经被吓疯了。起六王爷的有权有势,一个区区知晖雅集,应当不足挂齿,可偏偏,知晖雅集地方小,人脉却广,京城士子皆聚于此,得罪一个裘掌柜,便等同得罪整个知晖雅集,得罪整个知晖雅集,便等同得罪全京
城的才子人,
这位府尹是官,他得罪不起这些未来的国之栋梁。
柳蔚理解他的敏感,也不卖关子了,又将那份病册与药方拿过来,递到裘掌柜面前:“不知裘掌柜,可能瞧出这两份书的不同。”
裘掌柜狐疑的将病册与药方看了看,而后道:“瞧着是两个人的笔迹,实则却像一人所书,笔锋笔意,均大略相同,应是一人模仿二人之笔所提。”
柳蔚笑了一下:“知晖雅集的主事人,果真非同凡响,一眼便能道出关键。”
裘掌柜谦虚的笑笑:“只是一介酸儒,公子客气了,不过是平日看得多了,也能瞧出些门道罢了。”
柳蔚点头:“掌柜实诚,那么一事不烦二主,裘掌柜既然能瞧出这两份书所书为一人手笔,又能否瞧出,是哪一人所写?”
裘掌柜一愣,摇头道:“对方有意掩藏笔迹,在下又能看得出,不过瞧这笔锋,写的应是正楷体,在京,书正楷体的大儒也有那么四五位,你不妨问问其他人。”
柳蔚一下走到六王爷面前,问:“六王爷可算当之一?”
裘掌柜一顿,犹豫了一下,才说:“六王爷的正楷体,也算当世一绝,笔力锋刃,字正浑圆。”
柳蔚直接把病册和药方递到六王爷眼皮底下:“王爷身份尊贵,本不该劳烦于您,可人命关头。”
六王爷眼神尖刻的瞪着柳蔚,众目睽睽,他不好发作,只能将两样物证拿过来,随意看了下,敷衍道:“背后是藏了正楷体的笔锋,但本王瞧不出是谁的笔迹。”
柳蔚料到他会否认,不疾不徐的道:“要证实的确有些困难”说着,又话题一转,看向裘掌柜:“匆忙之下将裘掌柜请来,您想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在下便长话短说”
柳蔚言简意赅的将今晨发生的种种一一道来,待她说完,裘掌柜才知事情经过,不免唏嘘:“云大夫妙手回春,按理说,不该犯这样的错误”
柳蔚道:“正是如此,在下一开始也认为当真是云大夫一时错手,枉害人命,可转而又发现这病册与药方的字迹,竟出自同一个人,这便有些蹊跷了,裘掌柜您觉得呢?”裘掌柜点头道:“原告既说,是看见云大夫先书了药方,再由药童抄录在病册的,那两样东西,便该是两人所写,可方才在下也瞧见了,药方与病册,笔迹是不同之人,可笔锋却出自同一人,这便说明
,药方与病册被伪造了,这并不是云大夫初时写的药方,病册也不是小药童一开始写的病册,事情,大疑。”
柳蔚拱手,一脸敬佩:“裘掌柜明理,如今前有七条人命无辜枉死,后又有云大夫一家含冤受屈,掌柜一身浩然正气,不知,您可愿拨冗,为此案尽一份心力?”
裘掌柜被说的面有赦然,人的气节又随之涌现,他郑重道:“若有在下能助之处,自当竭力。”
柳蔚等的是他这句话,她笑容扬起,前一步:“那便烦请裘掌柜好好想想,京城人,谁人既精通正楷字体,又是仿笔高手。”
裘掌柜果然认真的回忆起来。
柳蔚眼尾扫了一直盯着她的六王爷一眼,状似不经意的道:“正楷体乃是官体,大多学子书生都会习写,实在是范围太大”
却在这时,裘掌柜眼前一亮,拍手道:“有了!”
柳蔚立马看向他,六王爷也忙看过去。
“宁辉,今届阴州士子,现暂居知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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