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高炮口,冲着那个方向,自由射击!”曹吉祥在桅杆上对着传声铜管嘶吼着,他大约是这个时代,第一个爬到桅杆上来下达作战命令的指挥官了。+当然,应该还有另一个第一,那就是在桅杆上下达的命令,被旗舰的舰长和通讯兵一致地驳回。
旗舰的舰长是黄萧养手下的老海贼出身,并没有太好的修养,听着这个命令直接奔到桅杆下狂呛:“几多高低角?多少罗盘角啊?点打啊!射个屎忽咩!”本身都是装备了高低机和方向机的线膛,又不是滑膛炮齐射靠蒙,这没有参数,真的不知道怎么打。
而通迅兵也表达无法传递旗语,因为抬高炮口多少刻度?到底冲哪个方向?
曹吉祥无奈,只好滑下桅杆,压着那一肚子火冲舰长说道:“看见那边烟尘没有?大股的骑兵,赶紧打啊!你用望远镜看一眼就知道了!”他是气着咬牙,要在团营下面的人敢这么驳他,早就推下去斩了!
等到舰长自己观察了敌情,下达了可以执行的具体化参数,已经能从望远镜里看见那些骑兵了,他们呼啸着卷起尖尖的烟尘,高速地向着阵地冲锋而来,阿拉伯纯种马的速度优势被发挥到极致。
如果对上密集式冲锋的龙骑兵和胸甲骑兵,在高速运动之中,不成队形的马木留克骑兵,在大规模冲击是不可能占到什么优势的。但是丁一这边没有马,所以就算丁一能看出问题,也根本无可奈何。
而分散的高速运动目标。对于防守的步兵来说,绝对是不好对付的敌人。
“完了!老夫不当把殿下留在岸上啊!”许彬已经乱了方寸。扯着曹吉祥的袖子,“曹公!快!领上水师的官兵。去把殿下抢回来!”他看着曹吉祥脸上有着犹豫之色,又补了一句,“若殿下有什么损伤,你我皆成无根之木啊!”
这话就教曹吉祥脸色一变,因为这是切中要害的话,就算曹某人现在身上还挂着团营提督的衔头,但事实上任谁也看得出来,任谁也清楚,他的身家性命就在丁一身上了。如果丁一真的有什么闪失。那他想回去重新执掌团营?曹吉祥不会做这样的白日梦,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能过南京的浣衣局里当个管事太监,怕已是最好的下场了。
所以他犹豫了,什么胜负都好,他不是丁一,他不在乎华夏在海外有多大地盘,也不在意什么狗娘养的大航海时代,参与这一切。只是因为丁一喜欢,所以曹吉祥才会鞍前马后的跟随,甚至连官绅一体纳粮,曹某人也不见得就真的觉得是必要的。
现在。数千骑兵,数千极为凶残的骑兵,他很认同许彬的说法。丁一那点人,不可能抵挡得住。这不是骑着蒙古马的关外骑兵啊!马木留克,曹吉祥也掌过兵的人。虽说先前不识字,但也听老辈人讲过,蒙元鞑子最巅峰都搞不过的马木留克啊!
想到这里,他便立刻有了决断:“召集水……”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四艘驱逐的炮声,就把他后面的话全部都淹没了。
线膛炮的炮口喷迸出炽烈的炮口焰,炮弹在空中飞行,落在大约离丁一阵地前方五百米的所在,黑火*药驱动的炮弹,驱逐舰的口径来说,这大约也是极限的射程。第一波高爆弹落在了马木留克骑的中间,尽管他们的队形很松散,但高爆弹的战斗部装药可是黄色炸*药,有足够的能量,至少在这场战事里,足以让炮弹的碎片穿透所有在它运行轨迹里的一切。
因为射程的关系,不可能把炮火再向敌人后方延伸打击,而离阵地太近又担心误伤友军,似乎除了遮断射击之外,别无其他的办法。但毫无疑问的是,足够的战斗会让人成长。
这位旗舰上,老海贼出身的舰长,跟着黄萧养在休顿呆了这么几年,西欧不甘心被压制的国家,拼凑出来以海盗名义挑战的舰队,也不是一回两回两了,对于舰炮协同步兵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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