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我,我就出海去。”丁一不以为然地答道,依旧是没个正形,似乎他们不是身处在紫禁之巅的乾清宫里,而是蹲在街边汤饼摊边,捧着大碗吃汤饼的两个年轻人。
“你等一下。”英宗象是突然醒起了什么,起身摇了摇桌上的小巧铜铃,因为丁一过来,他连夏时都遣开了,要叫人便得摇铃,铃声一响,夏时便跑了进来,英宗对他说道,“把那东西呈上来给如晋。”
那是一个长条形的盒子,英宗笑着示意丁一打开,一揭开里面却是一把装饰华丽精美的长刀:“你用刀,这刀就送给你,这刀还是不错的,我持之劈砍……”他比划着,大约也就指头粗的光景,“这么粗的树枝,一下就砍断了!”
丁一听着禁不住微微笑了起来,指头粗的树枝,拿着没开刃的菜刀,丁某人都能一下砍断,不过英宗这金贵的身子,倒也的确能证明这刀的锋利。丁一取刀在手,轻轻一拔,那崩簧响起,抽出一截刀刃,重重叠叠的纹理,的确是一把好刀,这是传统的百折法,刀还没完全出鞘,便已见得寒光流淌,看上去要比丁一原先那把雁翎刀质材要好上许多。
“少保且住!”夏时在边上就惊叫起来,一把抢到丁一和英宗中间,“爷爷圣驾之前,安能亮刀?”这不是说笑,怀刃闯节堂都是罪名,别说皇帝跟前了,把刀拔出来干什么?是要弑君么?
但夏时没说完,就被英宗一把扯开了去,笑骂道:“滚!土木堡、猫儿庄,不是如晋在朕面前亮刀,都不知道该成怎么样了!哪来这么多穷讲究?下去、下去,叫你了再上来。”却对丁一说道,“只管把玩,莫理这奴才。”
丁一也不想夏时难做,毕竟人家也算是职责所在,所以等得夏时下去,才抽出刀来,慢慢转动手腕,这刀是真的不错,尽管这年代没有什么人体工程力学的讲究,但刀身的轻重,挥动时的重心平衡,都是极为顺手。
“好刀,谢了。”丁一还刀入鞘对英宗淡淡说了一声,却又叹息道,“可惜他们看得紧,现时都不让我上阵,这怕是愧对这把好刀啊!”
英宗在边上听着,却是大笑道:“总之在你手上,怎么也比在卢忠手上好!”
“这是金刀案那把金刀?”丁一听着下意识地问道,看着英宗点了点头,丁一耸了耸肩道,“不吉利啊,我还是不要了,这把鸟刀,太监沈浪因它而死,卢忠也因它扮疯……你真有心,这玩艺你拿来给我?”
英宗学着丁一翻了翻白眼,摊开手道:“你不要?那就扔去回炉好了。”
“停!”丁一伸手拦住要摇铃叫人的英宗,摸着下巴的短须想了想道,“这么好的刀你扔去回炉?我还是要了吧,嗯,不过就不谢了,我这是替你料理了这把凶刀,你不然还得请些道士和尚来唱啊跳啊不是?”
“我送把刀还得谢你不成?”
“也不是这么说,不过我说的是事实嘛……”
这时宫门口就传来了钱皇后的声音:“皇帝与少保共商国是,却把起居舍人和太监都遣下去,臣妾以为,这似乎……”
英宗看着钱皇后过来,便迎了上去,但手扶住她皱眉道:“皇后也是有身子的人,怎么能身边没个侍候的人?”钱皇后便说是看着夏时和其他侍候人等在宫外待命,以为英宗和丁一在宫里商量国事,就自己进来,教下人也在外面候着。英宗教着钱皇后安坐了,却是笑道,“我把这刀送与他,他却说不用谢我,皇后来评个理,天下之间,安有如此无赖的人?”
“圣上授臣长刀,臣未荡尽天下群丑,世间万邦未曾来贺,臣不敢谢圣上所赐!待得日后,我大明天威教欧罗巴诸国来朝,地中海上飘明旗,臣方敢谢皇帝之赏。”丁一手抱长刀,神色庄严的长揖答道。
“好,如晋有此壮志,朕心甚慰,卿当不负朕望,克已奉公,威慑夷狄功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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