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栈桥,才醒起自己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其实他是有劝过丁一的,只不过当时丁一说了一句:“学生近来身体颇有些不适,故之从水路先到香山,采些草药,再放舟北上,去到天津改走陆路吧。”然后又劝他“家和万事兴”,父母年老,有闲还是回去看看之类的。他一时就被岔开话头,却就没有机会再说下去了。
“一哥,这没卵子的阉狗,和他说那么多话,用不用这么麻烦啊!”身为船长的黄萧养,从船上跑了过来,却是笑着对丁一说道,“这些家伙没一个是好东西,不是阿养给自己开脱,当年要不是这些阉狗,阿养和侯大苟,也不会起事……”
他所说的基本就是事实,特别是采珠的太监,对百姓的剥削更是极为可怕,采珠是一件人员伤损极大的事,这年头,别想有什么工伤抚恤的了,他们就逼着百姓去采珠,至于伤残是完全不管的。
丁一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有许多东西,并非不是不可以折衷的,特别中官这个群体,除了王振和后世的魏忠贤这样自己作主割了入宫去的之外,许多阉人,也是家贫无力养活,才走了这条路,而依附着皇帝的这些人,不单是心理的残缺,而且整个思想也大都是扭曲的,说到底,一个字,还是穷。若不是穷闹的,这些人末必就会走上这条路,也不见得就会表现出这么坏的一面来。
而丁一要实现自己的目标,中官,无疑是一个可以争取的群体。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当然可以对这些中官不留情面,但这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横竖不过几句话,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低三下四上船来拜,何不把他这么送下船去,一定要搞到水火不容?
他的角度,和黄萧养还是有着极大的不同,所以丁一对黄萧养说道:“阿养,我辈当以教世上再无阉人为已任。而单纯歧视、仇恨他们,改变不了什么,你要切切记着这一点。日子好过了,谁愿去充当这样的角色?”
“一哥说得是。”黄萧养想了半晌,倒也就明白了过来。
丁一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长篇大论说下去,倒是向黄萧养问道:“这船觉得如何?”
说着这条接手了几天的船,黄萧养却就神采飞扬起来:“这条船,真是没得嫌啊!够快!加上改用了舵轮,要比原来直接在船尾掌舵强得多……这样的话,就算没下过船的,学起来也快啊……一哥,后面两个月,就让阿养在这条船上训练好么?反正新训营里那些队列训练,我全都学会了啊!我担保在船上,每日都会练的啊!”
丁一笑着点了点头,他本来也没打算真的让黄萧养在新训营里呆足三个月,黄萧养看着他答应,竟在船舱里来了一个原地后空翻,大笑道:“若是当年给我十条这样的船,福建邓茂七那条贼头,敢踏过广东,我即刻叫他仆街!”
“这种船打不了什么大仗的。”丁一倒是不怎么激动,毕竟见识过航妈的人,至少也得弄条背负式炮塔的战列舰出来,才能让他动容吧,就算风帆战列舰,丁一都也是感觉工业基础上不去,对现实的妥协罢了,别说这么一条帆船,“叫你来负责这条船,是为了让你二个月后,去南京监造风帆战列舰,你得把这条船的指挥、驾驶都吃透,到时还指望你培训水兵呢。”
黄萧养听着丁一这么说,却便更加激昂起来:“好!一哥,陆路上打仗,在你面前,阿养不敢吹水;但若是真能造出那种战列舰,他老母的,七海之上,一哥的旗到,谁敢不服,我即刻就叫他冚家铲!”
“七海?”丁一摇了摇头,走到船舱外望着西方,对黄萧养说道,“我们要一路打过去,一路向西,三佛齐国,再杀过去,在淡马锡建立一个补给站,然后往欧巴罗进发!不论是尼德兰也好,西班牙也好,英格兰也好,都不能拦住我们的脚步!”
黄萧养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尼什么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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