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王佐在马上扯着缰绳,那马却不走,扯急了,那马就窜上几步,看上去真的煞是好笑。
“你还有脸讲?”丁一伸手往肥球头上敲了一下,笑骂道,“你这厮就是故意看他笑话吧?”肥球虽说军余出身,但是身强体壮,平日又好耍戏,马术倒是可以,加上在密云前卫那边又练过一阵,跟着丁一便是又下了番苦功,若是肯指点一下王佐,也不至于这样,明显就是这厮故意看王佐的笑话。
王佐远远也看到丁一,可这胯下的瘦马死活就是不挪步子,他也是无奈,干脆爬下了马,撩起袍裾就往这边快步走来,离着丁一数步,便推金山倒玉柱【作者恶趣味又来】拜了下去,口中称道:“下官南海县王佐,拜见靖西伯爷……”
丁一没等他说完,往肥球后脑勺一扇,却是说道:“一堆事呢,走吧。”根本就不理会王佐,后者尴尬无比,从地上爬了起来提着袍子跟在后面,却被丁一亲卫伸手拦住,王佐急得不行,想开口叫住丁一,却又觉得大庭广众之下不成体统。
但王佐在历史上能被李贤称赞的人,也是有急智的人,脑中一转就已明白了过来,为何丁一看他骑马过来还笑着在原地等他,他一行礼却就走了?必就是这称呼出了问题,却是高声唤道:“容城先生!富贵而不认旧人么!”
果然丁一倒就停了下,转来身来似笑非笑望着他,王佐几步跑上前去,长揖及地:“学生王佐见过先生。”丁一方才伸手把他搀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却是比在京师国子监的时节,还黑瘦了几分,看来也是勤政的。
“什么靖西伯?什么赐姓?什么永镇广西?”丁一毫不客气地训斥着王佐道,“某为何不与汝答礼?你一记挂着这等事,就全完了,以功名为念,安是我辈舍身为国之人所求?这一节,你若想不通,以后也不必来见了。”
王佐被丁一训得汗流浃背,持弟子礼立于边上,连连称是。
丁一背手看着他,却问道:“不要唯唯诺诺,你且说说,方才你错在何处?”
“是,学生愚钝,细想起来,至少南海县为广东承宣布政使司的地界,来广西见先生,定然不是因为政事上干系……”王佐一时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丁一长叹了一声,却对他道:“你觉得云南的知县,有几个能见着沐公爷?”
王佐方才为之一醒,是啊,若是论及永镇广西、赐姓封伯这一节,他小小知县,丁某人岂是他想见就见?恐怕递了帖子给门房之后,若是回一句“伯爷乏了,贵县请回”都算万幸吧?这可不是武将的封伯,永镇广西的丁伯爷跟边镇将官的封侯那是两个不同层面的概念。
“封侯非我意啊!”丁一拍了拍王佐的肩膀,对他说道,“某等为的是这大明,为的是这百姓,区区功名,直如粪土!王汝学,你仔细听着,这遭便算了,若有下回,定惩不饶!”他训得不留情面,王佐却倒松了一口气,这说明丁一还是待他亲近的。
其实这一点对于王佐来说,他听得不住自省,听得热血沸腾,只不过是他还年轻,历练少了的缘故。相形之下,徐珵就要比他成熟得多,来了梧州之后,徐珵从不曾称过丁一半句伯爷。
对王佐来说,心里始终还是觉得,文人封伯,绝对是佳话;
而于徐珵这人精来说,他绝对不会去称丁一伯爷,而是仍旧称先生,这才显得亲近啊。
丁一之所以会对这一点大做文章,说起来很简单,如果徐珵见着,他会一下就明白,那就是:丁一在尽可能削弱雷霆学派,或者说当时密谋君主立宪协议的参与人,对朝廷爵位、官位的认同感。
今日他们能以丁一封伯而恭敬,明日会否时朝廷下旨将丁一削职为民而离心背德?
谁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谁也不知道会或者不会。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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