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了,将领认旗上,斗大的“丁”字便绣于旗面,也就是主于中军的主将大旗了;又立下门旗确定了辕门所在;另有军兵持三角明字旗、虎旗等等,也有将领亲卫所持“领”字旗、占旗等等,各方军士更分青、紫、白、墨、黄五方旗帜,又有背黄旗的塘报小兵向四方奔出警戒的,有负着“樵”字旗出四出打割草料的……【注】
听着下面牧民军兵来报,朵却就心中大定,他和大明厮斗了这么些年,时而归化时而反叛,对明军的旗号是熟知无比,一听就知,这是一个卫所,至少五六千兵的架式。他就不得不做决断了。
因为这五六千人并不是全部,后面肯定还有兵马来,一个卫所连同家属和军余,怎么也得万人以上,要是大的卫所,例如他这朵颜,那就更多了。等下去,等到对方兵马来齐了,那时候情况必定是更差的。
朵在寻思着,这来朵颜立旗的卫指挥使,到底是什么角色?大明是要让这姓丁的卫指挥使,来把自己干掉,还是要借自己之手,把这姓丁的卫指挥使弄死呢?因为这对于大明的朝廷来说,也是玩熟了的把戏,正统九年,泰宁卫拙赤杀了肥河卫的人,然后两卫互相杀来杀去,大明也是不管的。
“差三百精骑,带上五百骑,去看看到底是谁来了,阿傍罗刹据说没有这么多旗,便只那杆旗,一战灭了数千瓦剌铁骑,也就是那杆旗。若是阵乱了,不妨冲一冲。”朵对着他的心腹大将如此吩咐着。
他必须看一看这明军的成色,若只有那杆残破的战旗,他倒也不一定就敢决断,因为阿傍罗刹这个名字,让他不得不慎重,但这依足了明军架势的旗号,就让朵心中大定了,明军,又不是没交锋过!
什么时候明军居然毫不通报,便敢在朵颜卫立旗?
但是朵的心腹领了三百精骑,又征召了五六百个牧民,携了弓箭冲那新城卫的旧址奔去,离着还有十来里,便有一彪两三百人的骑兵迎了上来,全是草原上军兵的装束,看上去都是精悍的男儿,当头那人勒马弯弓大吼道:“来者止步!”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来这朵颜卫作恶!”朵那心腹却是个精明的,看着自己近千骑似乎极为浩荡,但真正能打仗的也就那三百精骑,和对方人数不相上下的,若是打顺了,那五六百牧民自然也会跟着帮手,若是不顺,指望那些牧民,还不如指望长生天实在些。
而这些人看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这朵的心腹,却不想打这不明不白的仗。
“我,吉达!是阿傍罗刹的鹰犬!你不知道,阿傍罗刹的旗就在吉达身后吗?朵颜卫是什么不得了的地方?比起也先的大营又怎么样?阿傍罗刹一把刀,吉达持旗就在后面跟着,想来就来,想去就去,你不服,就来战!”吉达全然是不讲理的,草原上拳头往往就是道理。他身后那三两百骑纷纷吼叫着附和,“是,人要战,就来战!”说着一个个都取了弓弦挂上,并且开始跟随着吉达慢慢策马小跑起来,眼看就要向那近千人的敌人发起决死的冲锋。
朵的心腹有些骑虎难下,不战而退,回去必定不好交代;战,他根本就没有一点信心,对方这三两百人,一点也不比自己带着的三百精骑差,他根本就没有把握掌控战局的走向。
正当他踌躇之间,却就远远见得尖尖烟尘卷起,不论是吉达或是朵的心腹,都下意识地示意身后军马停下来,谁也不想成为被黄雀狩猎的螳螂,或许他们不懂这个汉语中的成语,但这并不妨碍经年的厮杀,教他们能明白个中的道理。
远处的骑者奔近了,却只有十余骑,领头的冲着朵的心腹喊道:“你认不认得我?不认得,去叫朵来!”那心腹连忙点头表示自己是认得的,这人在也先攻明之时,便是跟随在也先身边,这朵的心腹,也是被派着领兵去瓦剌人军中,哪里会不认得?看他点头,那人便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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