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样的事儿,就无需同秦家人言明了。
李巡检这会子得到确切答复,一点头,打马自去了。
而送走了李巡检,听着哒哒的马蹄声渐行渐远,秦家却迟迟没人说得出话儿来。
外人自是不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而自家不仅秦老爹秦老娘,就是秦家兄弟中,一向对秦连彪一百个看不上的秦连熊和秦连凤,也是半点高兴不起来。
可要说恨之入骨抽筋剥皮,好像也没有。
他们是不喜欢秦连彪,这么多年的种种事端,早已叫他们冷了心,却也从来没想过他会去作奸犯科。
既是自己作死,天王老子都没办法,可家里的老娘妻女往后又该怎么处!
他生贼心伸贼手之前,到底有没有想过他并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是顶门立户的当家人,还有一大家子要操持。
可他呢……哪里配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哪里配当人的!
秦家兄弟一个个脸色铁青,姚氏妯娌几个亦是面面相觑,良久缓不过这口气儿来。
除了不敢置信秦连彪竟然自甘堕落到了这步田地外,更是可怜袁氏同孩子们。
没想到还真被袁氏一语料定,秦连彪手里那银钱来路或许真的不干净。
心惊胆战夜不能寐的日子,她们只这几天都已经挨不住了。
可那家里出了个为非作歹的秦连彪,就相当于在全家老少头顶上戳了一把刀,谁都不知道这把刀究竟什么时候会砸下来……
一口气堵在心尖,喉咙里就像塞了团棉絮。
这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
而正如秦家妯娌所料想的那般,袁氏哪怕一早就知道秦连彪就不是个善类,别说带个风尘女子回来了,再无法无天的举动她都不甚意外的,却还是没有想过他连自家人都能下手。
这还是人么,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想到这些天来秦老娘屡次关照她小心门户,她哪里还有面孔却面对秦家人,更对自己曾经拿过的那两百两银子战战兢兢。
就算她想把这笔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赃银的脏东西上交官家,可已是用来置办了田地,她甚的时候才能还清。
六神无主之际,袁大嫂来了秦家。
她的面色也很不好看,如今秦连彪勾结贼人朝着同族宗亲下手的风言已是传遍整个崇塘了。连带着旧年发财一事儿也被人翻了出老嚼了又嚼,都说他那银子也必是赃银,来路不正,说不得上头还沾着鲜血人命。
据说这会子好些个茶楼脚店里已经有说书先生拿了秦连彪做原型,添油加醋的说上书了。
而他们袁家出了这么个没人伦的女婿,也是一家子都抬不起头来。
他们崇塘自来文教兴盛商贸繁荣,守着一方水土,只要不是自作孽,就没有过不出日子来的。
等闲人家,谁家出过这样的乌龟王八,秦连彪可真是开了先河了。
别说十年八年的了,就是三五十年,怕也丢不下这句话的。
可她这会子哪里还顾得上那些个阴不阴阳不阳的闲言碎语的,她揪心的是七甲那宅子里住着的那两个黑心种子。
袁大嫂不知道秦家人知不知道,可她却是知道这两日来街头里巷都已是传遍了。
还是街坊邻里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说是那老货和妖精虽未被拘传问话,只在家中扣了大半日,问了话就被放了出来,照常过日子。
可甚的叫“堂上一点朱,民间千滴血”。
差人上门,岂有好事儿,自古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更别说秦连豹还是犯了案的人。
旧时候还有个词儿,叫甚的“连坐”呢!
何况男人都逃了,那院子里只剩下了妇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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