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气得手指尖儿都在打颤的袁大嫂哆哆嗦嗦地拍上了秦家的大门,正如往常一般言笑晏晏吃着早饭的阖家大小才知道隔壁已然炸开了锅了。
忽的听说秦连彪带回了个不知路数的女人要同袁氏两头大,阖家大小都给震懵了。
秦连彪回来了这样大的动静,家里自然不会不知道。
秦老娘还长松了一口气,又在菩萨面前祷告了一番,秦老爹却皱了皱眉。
可到底还是盼着他好的。
又指望着他出去历练了一番,能懂些世道艰难,安安稳稳地把日子过起来。
哪知晚上秦连豹回来后却告诉大伙儿,秦连彪正支使了全崇塘的经济给他满崇塘的看房子。好似要搬到崇塘定居,这会子崇塘上已是好些人都知道秦连彪是发了一注大财回来的。他家来的时候,已是有人同他打听了。
大伙儿听了这话俱是面面相觑,只有秦连凤“嗤”了一声,还道:“这不是告诉人经济和主家他是个冤大头,有房子的赶紧坐地起价么!”
说的秦连熊哈哈大笑,直拍着秦连凤的后脑勺说他会用头脑想事儿了。
却再是没料到竟然还有这一出。
他这是哪来的胆子?!
竟是罗氏最先反应过来,轻咳了一声,就催了几个停了手里动作、眼珠子正滴溜溜转的小小子吃好了赶紧上学去,又端了花椒香叶的碗筷领着她们去后院吃饭,把丁香、茴香和莳萝也一并带了出去。
听到罗氏这一叠声的招呼,秦老娘并姚氏诸人方醒过神来,忙扶了心神恍惚的袁大嫂进内室说话。
沈氏眼见袁大嫂再没了往日的爽利,忙给她倒了一盅茶,杜氏已是看了眼秦老娘,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是我们那族叔亲口说的吗?人又安置在哪了?”
这样的事体,寻常正正经经过日子的老百姓家再是不可能的。
可崇塘镇上行商坐贾何其多,这时节街面上十个人里头就有五个是贩货的客商,还有四个不是脚夫就是伙计,外头讨小甚至是两头大这样的混账事体却不少见。
不说秦老娘与姚氏杜氏,就是沈氏都听说过甚的男人在外一有钱就生花花肠子;甚的十年八年不着家,家里的服侍老的伺候小的成了糟糠,外头新讨的倒成了出双入对的正头娘子;更有甚的生生气死了正头娘子,外头的就扶了正,之前的孽子也就正了名成了嫡子,没娘的正经嫡子反倒靠边站,争都争不来那一注家私。
可这样的话听得再多也只当做戏文看待罢了,感叹一声也就过去了,沈氏再是没有想到自家身边就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的。
却是直到这会子,抱着茶盘依旧没有缓过劲儿来。
袁大嫂喝了两口温茶,倒是渐渐缓过气儿来了,却是一提起这话茬来就气的捶胸顿足的:“是我族里的婶子亲见了的。”
说着就把秦连彪带着人又是住在了他们袁家巷口的客栈里,又是乔模乔样何种做派通通告诉了秦老娘婆媳知道,又道:“我是来问我家姑奶奶可知道这事儿的,哪知姑爷听到了,张口就道不是讨小,还说和我家姑奶奶不分大小,这不就是两头大么!我们袁家可还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混账事儿!”
外头小丫头们已是被罗氏带回了自家了,小小子们眼瞅着不对,把碗筷送入厨房,拎着书袋子就一溜跑了,路上少不得叽叽咕咕,可这会子堂屋里却是只剩下秦老爹和秦连虎父子了。
听了袁大嫂的一席话,秦老爹面色越发难看,忍耐再三都未压住心头的怒火,一拍桌子:“混账东西!”
起身就要往外走,被秦家兄弟五个合力拦住了。
秦连虎就道:“爹,这事儿我们出面,您可千万别再动气了。”
秦连熊更是道:“是啊,爹,跟他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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