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坐房中的时候,痛痛快快的露出笑容。看出自己是喜欢,又何必遮遮掩掩。正笑着,小十跑进来,欢快地道:“父亲父亲,我来检查东西。您收拾好了的?明天上路去,可不许说丢东丢西的,误我的船到京里。”
老国公跟他打趣着:“哟,你又来检查东西了?昨儿你检查三回还不足吗?什么叫耽误你的船,你是随我去的不是吗?”
小十才不生气,昂首挺胸道:“是随您去,姑母等着见的也是我。”说过,一溜烟儿的走了。留下老国公在后面大笑:“没有我,你姑母才不等着见你呢。”
话由尚在摇动不止的门帘子出去,小十的回话也由门帘子缝里进来,脆甜脆甜的嗓音:“不会的……”
……
老国公离开大同,俨然全城的大事情。余伯南不管送他也好,打着送宝珠的私意也好,都起个大早往国公府。路上,见到街头巷尾过年似的热闹。手中捧着香烛的,在家门前摆着香案的。路远,去年听到信,今年才有功夫赶到的十里八乡百姓们。把往国公府去的路堵得水泄不通。
“老国公要走了?”这是个远路来的。
“是啊,咱们这城里的人一生受用不尽国公府在这里的好处,也没有好好对过他,他竟然要走了?”这个人说着话,嗬嗬要哭。
有人劝他:“人家去当京里人,咱们得为老国公喜欢,好事儿不要哭。”
在这样的话语里面,余伯南以为自己也应该是喜欢的。但想到守在这里近十年,和宝珠匆匆一见却又要别过,实在喜欢不起来。回想他在几处任上呆过,只有这里最安心。跟守住一个渴望发芽种子似的,不过为这里是袁家的老家,宝珠总得隔上几年回来瞧瞧。
但他没想到皇上登基后,忠毅侯变成太后外戚,成了侯爷当上尚书又有太后公开的眷顾,轻易不再返乡。余大人在那一年时时冷落,但苦苦思索老国公在,宝珠不可能一次不回。终于,把宝珠盼来,却是把老国公接走。余大人能有什么好心情?
人群里说话,那准备要哭的是他此时的知己。
衙役们开道,开出一条路送他到国公府上。见到大门,余伯南眼睛一酸,险些失声泪落。认得的人上来寒暄,自己也感丢人。装着春天风沙大,把帕子向眼角一揩,喃喃道:“这天气,尽迷人眼睛去了。”
这本算是句实话,春天可不是风沙大。但一句话把自己说得怔住。什么是这天气迷人眼?简直是十几年前窃珠贼出现以后,世事迷自己眼睛去了。
愤怒上来,余伯南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面见宝珠,不管不顾也要和她说句话,问问她过得好不好。要是她说有一点儿不好虽然这不可能,但情敌心中大多会有如此希冀余大人一挽袖子,虽然不是窃珠贼的对手,也跟他拼了!
他是一腔想见宝珠,脑海中流连着小时候玩耍的青梅竹马,没有再重温过,而出来的脾气。越得不到缓解越是为难自己。这进的是国公府,却不去客厅上,往两府中间相连的角门走去。
到了地方一看大失所望,自从宝珠回来,白天打开的这道门上挂铜将军,一把大锁在门环上。
有个婆子从这里过,不管怎么看,往这里来的人是往西府里去,殷勤地忙道:“大人要去表公子府上吗?昨天还行,昨天入夜以后不行。西府里两位大奶奶,呵呵,没成亲呢,不知道怎么称呼才好。是称心和如意姑娘,这样称呼,又觉得不恭敬。不愧是京里出来的人家,别看年纪小,谨慎的了不得。说今天送行的人多,必然是乱的。又说今天上路,早早的理好门户,也不用我们这边多费心思。今儿一早侯爷过来,都是走的正门。大人您要去,绕路。”
余伯南胡乱答应着,把婆子应付走。对着紧闭的角门,眼角落下一滴子泪。满腔的要见宝珠气概在婆子一番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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