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气等着,小红也不抢话,阮瑛阮琬大了,更让一步。第三个兴高采烈的是韩正经:“祖父,姨丈,他的脸色跟下雪一样,他知道怕了,以后会改,知道什么叫民愤吧?”
等他们到了面前,太子悠然回了话,也不管孩子们听不听得懂:“哦,我给本省送去一张公文,上面只有一句话,切记,民愤不可激!可不是只给王家,给这里所有惶然不安的官员。”
孩子们应该不明白,但听得懂太子殿下有动作,齐声道:“好呀好呀,我们当的好差,可以上路了,走喽。”下了各自的小马,爬上自己的马车,欢欢喜喜坐下来。
马车初动时,元皓伸出脑袋唤家人:“有水的地方停下来,我的小马要洗澡。”
当不得这一声,韩正经、好孩子、小红扒着车帘子,也道:“我也要。”
马车疾驰,再次飞奔而去。
……
三天后的王家,王大人下轿进门,面色沉郁的透着忧愁。迎面走来两个人,叫他道:“父亲。”王大人见是自己的长子次子,眉头更紧:“是你母亲让你们回来的?家里没事,不在水军好好呆着,为什么要回来?”
长子次子请他到客厅上,屏退家人,说出来:“是听到一个消息,不得不回来。”
王大人皱眉:“近来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不过,你们说吧。”
“前几天水军动用三百人,不知作什么去。但那一天,正是小弟在城外赛马让恐吓的日子。父亲,这里面有什么联系没有?这是您的政敌所为吧?”
王大人听过长叹一声:“这就对上了,难怪。”
“难怪什么?”两个儿子追问。
“今天大人们把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全叫去,又快马去叫本省所有的官员。说了太子殿下的一句话,切记,民愤不可激!”王大人双眸黯然无光,奄奄一息的语气:“到底还是惹上太子殿下,如果水军有人动用,那就对上了,这是太子殿下预先给我们来上一回民愤,唉……”
两个儿子愣在原地,随即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办?”
王大人强打精神:“布政使大人把我叫去说了一顿,说幸好没有免官,也肯透露暗中记名,所以,官职没丢,太子还算宽宏大量吧。官职没丢啊,以后做事儿,要小心了。”
……
钱塘江,以其独特的江潮,千百年来倾倒游人无数。特别涨潮日的那天,潮水发出雷鸣般的轰隆声,更似天河落尘埃。
更有雪白的水墙似飞鸟般在江水中移动着,远远的马车里也能看得惊心动魄。
马车刚好行到这里,刚好停下来看潮。虽然远,孩子们也喜笑颜开,目不转睛不说,大气儿也不敢喘。
“今天就看到这里吧,咱们先进城,住下来,要呆好几天的功夫呢,还可以再来。”袁训招呼着。
“好。”孩子们软软的答应着,由着赶车的小子放下车帘,把北风重新挡住。
齐王念姐儿带着钟南小夫妻等随从,在路口和袁训一行分手,分别由两个城门进去。
打前站的还是万大同、韩二老爷带队,满面春风迎出来,老规矩,院子里洒扫得干净。红花梅英带着部分的奶妈丫头从房里迎出,房中桌椅床铺也擦拭如新。
放好各人随身的被褥和椅子上座垫,小案几再放下来,孩子们移着成一个长的大桌子,各就各位,谈不到几句话,关安送进来当月的银子,原来关安一进城,就往衙门去取钱。
一百六十两的胖队长小豁牙笑出两排,七十两的好孩子、韩正经也点得喜滋滋。另一处房里,关安按数儿送到文章老侯兄弟手里,韩氏老兄弟涨了钱以后,按月八十两,摩挲着都动了情。
老侯道:“一年下来近千两,二弟,这在京官里头按俸禄来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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