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官员斗殴,一个不少让董大人拿下。挑事的那几个,他是京都府尹,却直到今天一个也没拿下。”
陆长荣急了:“那他能回皇上的话吗?皇上就不管吗?”
“你学着点儿吧,皇上若是不追问,这事情到此为止。皇上若是追问,董大人随随便便就可以用几个市井之徒顶缸。”
陆长荣气急败坏:“殴打官员是小事吗?”
“失了官体是小事吗?狎妓斗殴是小事吗?皇上生气的不是打了官员,而在他们不检点上面。往后,也就不会追问。”陆中修和儿子眼对着眼睛。
这太气人了……陆长荣忍无可忍叫了出来:“董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他挖苦脑汁想找出董家的漏洞:“这里面就找不出挑拨的人,弄鬼的人?表叔他们就没有机会洗清白吗?”
“越洗越黑还差不多!你表叔倒是说林方弄鬼,但林方他会承认吗?说不好反咬一口,说你表叔收买他,请他去妓院,要他陷害阮英明,他乘隙跑了,后面打起来他全不知情。林方是谁的门生,他自己会弄错吗?”
窗外分明是雪中的无限白,但看在陆长荣眼睛里,处处黑无边。他垂头丧气:“这也太,太有手段了吧?”
“叫你来,说的就在这里!这是手段,却也不是手段。”陆中修有了唏嘘:“忠毅侯携家出京,不是他算计出来的。他和柳至十年之约,也不是十年前的算计。大天教,不是袁柳算计出来的,阮英明因此随后出京,见缝插针提升国子监地位,也不在事先算计之中。这起因件件没有想害了谁,夺谁的位置,到现在柳国舅拿人,难免有借机清除对太子不利因素的嫌疑,林方弄计,也说不上是算计。要说手段,却也高明。做事,行云流水一般,不愧是前太子党呐。”
“你要学学,不要跟你表叔他们似的,只看到阮英明要占上风了,要占百官的上风了。就看不到这后面牵涉到袁家独宠后宫,太子根基稳固,哪里是他们几个背后一合计就能拉下阮英明的?”
……
陆长荣在回房的路上,此时天色也黑了是真,他看不到前面有光亮明媚。
他比柳云若年长,身为世家公子,到明白有三两知己重要的时候。
但几年前对袁家的嫉妒,也有父亲陆中修当时跟忠毅侯不和的原因。致使他跟袁家双胞胎没法亲密。
对袁柳定亲的不满,跟柳云若也生分。跟柳家好的张道荣对他也有看法,背后说过他好几回。
听过父亲的话,袁家将更得势,柳家将更嚣张。但这两个跟长荣公子都不好啊。
新的一肚皮乌气又憋闷出一大堆。
……
到晚上雪势加大,地面积的雪到人脚踝。天气这么寒冷,换成别的城镇,早就寂静无声,打更的人不出来,狗也未必叫上一声。
但这是京城,繁华的中心地带。出夜摊卖热汤水的人不减,大多铺子也照常钟点儿关门,都还开着。
柳云若披挂好,一领玄色披风,腰间左刀右短剑,箭袖外的一双手插在身子两边,笔直的走出家门。
门外,整整齐齐的是他的叔伯兄弟,以及年幼的叔伯们,人人手边一匹马,目不斜视的候着他。
打虎还是要亲兄弟。柳云若这样想着。自从他参与夜巡,家里的兄弟们是从不后退的追随者。于是,他又有了第二个心思:别的人在可靠上,都得退后一步。
随着这话,脑海里难免出来胖胖的双胞胎、黑黑的战哥……是以,柳云若又出来第三个心思,这个心思令他得意。
一只鱼一只兔子和战哥辛苦设立起的夜巡,如今要姓柳了!
上马往街外去,全京里的人难道看不清楚吗?近年来出动最多的人,全是柳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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