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毅侯袁训带孩子们去海边,为的是玩耍。安排上不是不详尽。但遇上白卜,给玩乐锦上添花。
太后分东西,乐的不行:“这是张家的,这是文章侯家的,这是……”太上皇和女儿女婿说不完元皓的话。
皇后手边有宫务,太后让把太子的信和她的一份儿送去。皇后收到信,嘴角绷一绷,跟上次一样,她的信又让拆开过。
太上皇不会拆她的信,太后也不会。这信……。只能是一个人拆看。
御书房外,皇后求见。
皇帝宣她进去,皇后手握着信,难掩满面气愤:“皇上,您又拆看臣妾的信了。”
皇帝眉头也不抬:“皇后,你又来跟朕说这话!朕看了,怎么样!”
赤祼祼的态度又把皇后气了一个倒仰,皇后不由自主走上一步,面庞上涨红微热,是全身都让皇帝的话沸腾。在这沸腾下,不说个清清楚楚怎么行。
“臣妾上一回已对皇上说过,太子的信不是不给皇上看,是这信写给臣妾,臣妾先看到,如果皇上想看,再遣人送来给皇上。皇上为什么屡屡先拆看臣妾的信!”
太子在外,皇后先是担心。看过两三封信后,就沉浸进去,羡慕太子他们玩的真不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后如她自己所说,信会给皇帝看。但已成她的念想儿,皇后想独自做个回味。看到信让皇帝先看过,皇后有让打扰的感觉。
就像一道幽径,一个人走是一个意味。横插一个人进来,有受到唐突之感。
如果皇后走过,这个人再来游玩,皇后感觉上又好些。
皇后不但气愤,而且委屈莫明:“皇上您也有信。太子也好,大学士也好,就是孩子们也好,给您也写的有信。臣妾没有想要看过,为什么皇上一定要看我的信。”
皇帝沉下脸,放下笔,那架势打算跟皇后好好理论:“皇后!朕再问你一次,朕难道看不得你的信!”
皇后与他对峙一会儿,忽然掩面轻泣转身而出。小步快步中摇曳的凤裙,在金砖地上拖过成一道风景。
皇帝看在眼中,竟然有片刻的失神。直到他回神,皇帝是不敢相信能对皇后重起情意,而且心里另有一种话,皇帝拿这话当成自己失神的源头。
皇帝也有忿忿:“你以为朕想看你的信!太子给朕和你的信大不一样,朕看看怎么了!”
太子给太上皇太后和皇后的信里,怎么好玩怎么写。跟加寿抢个果子也要写上。给皇帝的信,自然是吏治为主,江山为重,全然的奏对格局。
自从加寿臭哄哄那信出来,皇帝就发现信与信的不同。他看头一封的时候,对自己说朕就看这一回。但看过一封,又想看下一封,就又安慰自己朕富有天下,看看信有什么。
皇后忍无可忍找他理论不是一回,不过皇帝没打算改就是。
对着皇后出殿,皇帝自言自语也有怨言,但很快老实去批奏章。
皇后在车辇上落了一回泪,因为她不服这件事情,满心里是理,而还是挣不赢。
在她的宫门外下车,有人回话说柳国舅夫人候见。皇后想到是自己叫她过来,知道太子又给自己送来好些东西,叫来柳至夫人,准备赏赐给她。
怕柳夫人担心,皇后在车上拭过泪容。下车去,柳至夫人迎上来。皇后同她携手进去,把太子、忠毅侯一行送的东西指给她看。大海龟是活的,携带一对已让连渊大费心思,就只有太后的,皇后这里没有。
但别的东西,已让柳夫人夸太子诸般孝敬,也少不了的,说寿姐儿也好,忠毅侯夫妻心里也有娘娘,说得皇后重新喜欢。说改天没有事情,带柳夫人去看太后宫里的大海龟。
柳夫人惊奇的张大眼睛:“海龟?”寻思下:“就是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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