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安然无事:“正骨张的药酒,军中都有名。我喝一口就没有事。”
执瑜执璞在边城呆过,对正骨张的名字不陌生,也就放下心来:“是他家的,舅祖父常说他和贺家不是庸医。”
“哎哎,二位小爷可千万别说这话,仔细他们耳朵长,远在山西也听到,一个拿着切骨刀,一个拿着扎人的针,一气冲到京里来,”范先生在这里停下来,乐着又喝了一口酒。
胖兄弟们凑趣地问道:“怎么样?”
“这京里的病人可就好了一半,这就了不得。医生们没有饭吃,还不把他们撵回去吗?”
胖兄弟们想一想张家和贺家的传闻,不由得捧腹大笑了一回。
等他们笑完,范先生和蔼地才道:“小爷们来有什么话儿要说呢?”一句话刚落地,执瑜扁起嘴儿,执璞一脸的大受委屈。
范先生算见多识广,也愕然道:“这上有太后,还敢有人给小爷们委屈?”他很快就是一个主意:“跟他不客气也罢。”
“不是别人,是爹爹!”胖兄弟们憋屈地说着:“爹爹又用计了,他还又不相信我们,事先不对我们说明。”
胖兄弟们气呼呼的,范先生就更悠然,轻飘飘地一声:“小爷们,”执瑜执璞七嘴八舌:“出个主意,出个让爹爹看得起我们的主意。”
一双比一双更期盼的眼光投过来,转动的都是一句话,你范先生是舅祖父给的,你主意最多不是吗?
范先生就在这眼光中湿了他的眼眶。将门之后,从无虚传。
“将门之下,必有将类。”喃喃的话语濡湿他的唇齿间,范先生爱怜的抚着两个小公子:“让人看得起,不是别人给的。是小爷们自己挣的。”
执瑜执璞进来以前的一腔热血,让父亲不重视的涌动,这就熄灭下去。两个人冷静下来,沉着之下聪明也就上来。沉思一下,对着范先生施一礼,齐声道:“先生,请指教什么是自己挣来的?”
“呵呵,这自己挣来的,分为好几种。最无奈的,是侯爷老了,没有办法交给二位小爷。这一种,最不可取。”
执瑜执璞眉头一锁:“这种不要。”
“还有一种,是侯爷犯糊涂,太后老人家么,呵呵,她为小爷们说好话,”范先生说着,自己心头一跳,老国公送他进京的目的,就是不愿意让太后娇溺执瑜和执璞。
这也是范先生第一次找到机会,把太后的娇纵无声无息说进来。是什么结果,他这经过很多世事的人,也难免屏一屏呼吸。
没有办法,面前这两位小爷,实在是太重要了。他们身系袁家的承继,让老国公没有一天不想着。
执瑜执璞在他的眼光中眉头还是一耸:“这种也不要!”
范先生悄悄松一口气:“呵呵,那另有一种,是小爷们有能耐,书念的好,字写得好,功夫一等一,处事能明智,待人能承担。侯爷自然的,就倚重起来。”
处事能明智?执瑜嘟囔着:“我和二弟很尽心啊。”
范先生眸光微闪:“有人处事如行云流水,有人处事件件艰难。不过是有准备二字而已。”
“先生说说吧。”胖兄弟们露出恳求的神色。
范先生又喝一口酒,取帕子拭过嘴角,镇定的说出一个人来:“梁山王小王爷,二位小爷是怎么看的?”
执瑜执璞摸不着头脑的道:“我们对他很好不是,爹爹应该放心才对。”
“侯爷是放心,这世事未必放心。”范先生淡淡。
“世事?世事不是人啊。”执瑜执璞纳闷,与世事有什么关系呢?
“二位小爷,上有太后扶持,又有侯爷爱惜。大姑娘加寿是未来的六宫之主,是袁家中兴之支柱。”范先生神色有了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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