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缺了,都点齐。”萧观酒多了,捧着茶在醒酒。
冷不防梁山王道:“把东安郡王带去怎么样?”
“噗!”萧观酒喷出去多远,呆滞满面:“不会吧,这个人罪名在身,我带谁也不带他啊?”
梁山王眸光沉静下来。
萧观觉出父亲有不同见解,但没听就有不能接受之感:“葛通也不会喜欢,葛通是不回去的人,又能打仗,我犯不着让他不喜欢……”
“只要军功不核错,他私人的事情,喜不喜欢与你有什么关系!”梁山王冷下脸,带出教训的口吻:“这就是为父要开始教导你的了,你将是一军之帅,岂可以一人的喜好为准!”
萧观也能懂,但他还年青,热血个性里容不下这些,学的早就抛开。现在父亲提起,小王爷愁眉苦脸:“可他杀了霍君弈不是?阵前擅杀大将,要是当年有人告他,有证据的话,死十回也不止。”
“孩子天真话!”梁山王更肃然。萧观缩缩脑袋:“老爹你说。”
“当年虽然有人告他,有证据,我自然容不下他。但一则这不是当年,二来就是当年,他是郡王,同为宗室血亲,我也不会自己处置他。大倌儿,要让为父走的安心,你要改改义气的毛病!”
萧观垂下头。
“葛通不是你什么人且不说,就是以后和袁训一殿为臣,也是万事以忠效皇上为主。”梁山王语气沉重,像能看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帐篷里烛火,都在他眸光明灭时闪动几下,有昏暗上来。
“东安郡王也好,靖和郡王也好,都由皇上发落。袁训去年为什么肯给他们带兵,他都比你精细。这不是放不放人情,而是,多做宽厚事,多当宽厚人,也就多遇到宽厚。”
小王爷懂了,打个寒噤:“您是担心皇上不放过他们……”
“放过才好!杀头也只杀他一人,千万不要牵扯到全家。”梁山王忧心忡忡:“福王的事情出来,你就没想过?皇上把福王当成招牌摆给人看,现在这招牌出了事,他能不生气?布衣之怒尚且有血流在河,何况是君王?东安、靖和,做的事情对与不对且不说他,关键时候没叛国。骨气先就有。在你我父子手里拿下,有个不测,只会怀恨你我父子。为父不怕,你也不怕,但能为他们缓和一二的,还是要做。”
萧观把大脑袋更深的垂下去。
君王之道也好,将帅之道也好,都离不开狡诈诡计。这与小王爷个性不和,却在此时不能不接受。
“我杀东安后患无穷啊,”梁山王叹息:“你以为我几十年里真的不知道江左郡王战败的事情?你以为为父手中半点儿证据也没有?今天尽数告诉你,你要想得明白,带上东安去勤王。想不通,也就算了。”
萧观肩头又一重,让话压得快抬不起来。
斡旋,周旋…。萧观叹一大口气:“让我想一想。”
……
一早北风更凛冽,雪花也比昨天的大。有骚动声出来:“看,东安郡王?”列队于校场的人看向走来的梁山王等人中,有一个人头发花白,面容大多认得,确是东安郡王本人。
“他不是在关押吗?”
“是去救边城有功吧?”
有知道一些事情的人悄声道:“那小葛将军该有多难过?”
葛通嘴角绷紧,但没有多少意外。好歹,这是个郡王,想扳倒他不是轻易之事。
陈留郡王走在梁山王身后,淡淡一丝冷笑。王爷老奸巨滑,这也不是头一回。他拿下的人,他看着很生气,他又想法子给他多功劳,免得东安郡王让杀头,他全家看梁山王一族是仇人。
至于梁山王想到的皇上父子由福王而心乱,陈留郡王想不到。
梁山王的心思比海深,陈留郡王和他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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