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红花想的也正是这句话,袁夫人和宝珠无意的对话,让从小儿紧随宝珠的红花也听呆住。和红荷一样的心思,是什么样的姑太太,红花也不知道?
是奶奶对红花不好吗?
傍晚才和宝珠交流过主仆永远不分开,红花想不会。
但一般的亲戚,红花大管事都知道,也方便家里迎来送往年节过礼。这姑太太,她是谁呢?
红荷还在絮叨:“去世的老爷在京里没有亲戚,”她指的是袁父。“难道是依着老太太来称呼的,表姑太太呢?依着老太太这一枝来说,倒有好些姑太太,”
红花在这里脸一沉。
她可以自己去推敲,却不能容忍丫头们胡想这事情。打断红荷,红花大管事早就水张船高,身份高过诸丫头,不紧不慢地斥责:“这不是你该想的,”
却不骂她,学着宝珠的口吻,想来奶奶听到这话,也必然是这样的说:“想是你累了,就管不住说话,去睡会儿吧,也使得。”
起来,往宝珠船舱帘外听上一听,见里面没有声音,回来告诉丫头们:“乱劲儿过去,分出上夜的来,余下的去睡吧。”
丫头们欣然散开,红荷涨红脸也跟着散开。
船舱里面,宝珠坐在桌子上,这不是宝珠轻狂,是她的丈夫进来,把她放在这里。袁训坐在桌前椅子上,把脑袋埋在宝珠怀里。
宝珠轻抚着他脖颈后面,像这样梳理着,袁训就能冷静下来。
“就这样,你歇息会儿,应该是气的,哪有不气的呢?你是为了脸面,不为脸面怎么会这样的恼,平时,你最能体谅别人,不然,怎都和你做儿女亲家?我问过了,你前面问案子,我打发五娘子各家船上去问,没有死人,伤也不多,送过去药,又代你先赔个不是,你要面子,跟着你出来,你面上没有光彩,我又怎么能有?”
辛五娘坐在船舱的外侧,这里迎月,能看到岸上有人回来。她的儿子天豹总算找到杀人的机会,到底跟着孔青追出去,辛五娘等儿子,也知道小爷奶奶在等岸上追击的消息,就跑到这里坐着。
耳力好。
习武的人是有耳灵目明的一些便利,把宝珠的话收入耳中。
那静如缓流的话语,让辛五娘泪流满面。
船舱里,袁训似在宝珠怀里睡着。宝珠还在轻抚着他。如果是平时,这姿势,宝珠坐那么高,把丈夫脑袋抱在怀里,这是羞人的事情,是夫妻房闱中也不能久狎的姿势,但今天宝珠舍不得放袁训起来。
夜晚的江风清凉,不会有汗。就是有汗,宝珠也会一直抱着,为袁训揉按着脖后,让他放松。
柔柔的语声,更似催眠小曲儿,从他们进来,几没有停过。
“这脸面上的事情,别计较太多。这事儿不是你招来的,再说没有你,哦,是了,”宝珠在这里吃吃的轻笑:“这功劳不能只给你一个人,还有世子妃,你家嫂嫂,你闲了,要告诉我,是几时你和小王爷这般的举案齐眉?都肯认下兄弟?不是说他还追着你要六百两银子,难道你还了他,他就认你当兄弟?”
小王爷在此时夫妻调侃的话里,是不值钱的。
“别计较,气大伤身子,而且也处置不好这事情。宝珠没有劝你的心,换成是我,也处置几个,是不是?母亲在船上,孩子们在船上,嫂夫人和弟妹们全在,挑着我们家的灯笼,还敢这样?哎呀,难怪你面上无光,你要恼,宝珠说到这里,也要恼了。”
水光轻动,哗哗和风声微起。
“不过别连坐人,有错的拿下,没错的,别难为。好歹也是一个官员,跪在那里求你,我都为他脸上臊,还有这商船糊涂,反为贼人助威,你一定不会放过,不过呢,别太大的气性儿,才能把这事情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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