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也有内幕?”张经济更对红花刮目相看。
红花正色正容,半点儿看不出心情震荡。她肃然地道:“我知道呢,我知道才来找你,你说的那片田,有多少,需要多少银子,”
张经济说了个数目,红花在心里想我的娘啊,这银子抛大街上,可以砸死一片人。红花早就不再是安家门里的见识浅丫头,她在京里跟着孔老实学了不少。更不动声色地再打听:“有几家问过了?”
她同时在心中想,这大同城里能数出五家付得起这银子的,就算这城厉害。而且五家付得起银子的,只怕是要砸锅卖铁,把老婆孩子撵到街上去住才拿得出。
这话一出来,张经济素然起敬,敢问价的,就是有意人,别管她到最后买还是不买。听过数目,还有敢问的,就算厉害。
总算没让吓趴下。
对着红花还坐着笔直柔软的身子,张经济陪上小心,这可是笔超大的生意。他呵呵试探:“姑娘,一共五家来问,不过呢,依我来看,问是问了,出这笔银子却难。”
红花漫不经心:“哦,人家银子有多少,你倒知道?敢是你半夜里做贼全打听过?”
“姑娘你太厉害了,我不过说一句,你倒给了我一句。”张经济笑道:“不是我做过贼,是这五家,是本城的前六名富户的最后五家。”
红花想我倒要听听,这是哪前六名。她才动嘴皮子,就又恍然。不用问他,前六名,自然是除了辅国公以外的五家。
红花疑惑,我们夫人呢?是因为她嫁妆全在小镇上,这城里有钱人排名上才没有她?
她怕露怯,就没问是哪五家。再详细打听辅国公府卖田的事情,从重点到边角无一不问到。问完出来,红花坐在车上就头晕脑涨的哭了。
她为辅国公而哭。
红花想到奶奶没出嫁时,有一年小城老太太和人说买田,对着来说合的经济骄傲地道:“我们家没有男孙,我们家也不出纨绔。”
如今这纨绔子弟,出在舅老爷家了吗?
红花一面想一面哭,一直到回到家门外,才抹干净泪水,急急忙忙地来见宝珠。见宝珠不是一个人在,廊下站着十几男人,房中方氏引着,还有十几个男女在房里,正和宝珠说着什么。
余氏过来,对房外候着的男人们笑容满面:“这位,就是奶奶的大管事红花姑娘。”男人们都堆出笑来口称:“红花姑娘。”红花愣住,不等她明白过来,卫氏把她叫走。这院子太小,卫氏把红花叫到厨房里,见梅英已经到了,正在厨房里点着她带来的新鲜菜,又有活鸡和鸭。
“红花,恭喜你又要高升了。”卫氏笑得见牙不见眼。红花纳闷:“我高升什么!”又伸头往外面看,道:“奶奶叫来的,这像全是经济人,真了不得,这件大事果然是全城都知道。”
卫氏随意回道:“什么大话这么要紧?”就又接着刚才的话悄声笑:“我怕你不明白,特意把你喊进来。你看看,你才说外面这些人是经济,让你猜着了!这以后呀,全是你手下的铺子管事。”
“啊?”红花心想这又是今天的一个惊奇。她瞬间清楚这是袁夫人在城里的铺子管事。这就认出来,有几个还往小镇上请过安,红花是见过的。
卫氏还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说本该奶奶到了就去请安见面,但大管事的说不用忙,又说奶奶就要去太原府住,就只见大管事。”卫氏让喜欢的迷糊了:“我还以为一个大管事只管一个铺子,却原来一个大管事,管的是好几家铺子,还有一个人管一条街的。你知道吗?这条街除了三、五家不是夫人的,别的可全是夫人的。五百人是吗?一家安置下二十人,这就全住下来。”
红花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有一句话,那为什么这本地的有钱人排名,还没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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