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真的辛苦,”老太太就得了意:“可不是,把我累着了,这亲家也是的,一个劲儿的让坐,让用过晚饭再走,尝尝家里的好火腿腊肉,真是的,我有一句话儿就没有说,”
“是什么话?”张氏是殷勤的来奉承,邵氏是忙着来奉承。走马灯下,又出现两张如意的面庞,老太太忽然真的得意起来。从进京以后,到还真的有几分家人情意。以前,哼,以前那些恭敬全是假的。
得意中,老太太更笑得畅快:“我想对亲家说,火腿我是爱吃的,上好的蜜酒我也不介意再喝几杯,就是他们就没看到不成?玉珠和伏……”转脸儿问张氏:“五公子叫个什么名字?”
“霖,人家就是那个有雨下不停的霖字,”
老太太顿时住脚,满腹疑窦:“下雨就不停?”然后火了:“难怪今年外省水灾,全是他生发的。”外省水灾,老太太也损失不少收成钱,难怪她听到雨一下,就不带停的,她要来火。
邵氏心想这老太太日子过的,太趁心,老了老了愈发的往小里去,和小孩子没有二般的模样。就帮着张氏说劝:“我听过那戏词儿说的,甘霖是个好词,有甘霖,这收成就好。”
老太太还没有走,就又把疑窦挪过去对着邵氏,两个眼珠子瞪得滚圆:“按你说的,他这个字对收成还好不成?”
“好着呢,”邵氏张氏异口同声。
老太太满意了,再往房中走,边走边道:“明年收成好,分他银子;收成不好,还是找他事情。”
邵氏张氏忍笑在后面服侍。
行过西厢,老太太又住脚往里面看,心里浮出对这亲事的满意,不满意她就能呆到晚饭后才回来。
西厢里玉珠正噘嘴叫青花:“挑亮灯,开书匣子,取砚台来,我要看书!”
“哎!”老太太奇怪:“这半晚上的,还看什么书?”真是书呆子。也只有这书呆子,才能进到那常府上。
那是满门皆是书呆。
玉珠见祖母问,出来侍立门首,面上还带着不服气:“我要多看几本,下一回再有和我拌嘴的,我噎到他吃不下饭!”
“你看你看,”老太太就手指住玉珠,对张氏抱怨:“打小儿你教她认几个字,糊弄糊弄她就完了。不该让她看进去。再就看进去,随便弄几本女论语,糊弄糊弄她就完了,不该让她钻书眼里。”
就装着气上来:“我今天在亲家府上那一句没说,就是都没看到有两只乌眼鸡不成?在人家府上斗了这一天,回到家里你还不清静清静?想是没吵足够?那我也劝你罢了,等你再和他拌嘴,就是那一天了!”说过不管玉珠涨红脸,老太太摇头叹气往自己房中去:“哪有个于归还拌嘴的,依我看呀,这洞房热闹的很。”
玉珠骨嘟起嘴,邵氏张氏低头窃笑着先送婆婆回房。正房中丫头们打起猩红门帘子,老太太嘀咕道:“掌珠认字,就不这么着,宝珠也认字,就不这么着,”玉珠在西厢听得清楚,甩手甩脚的回书案前生气,祖母这几句话,您都说了一天了,您怎么还在说?
她更唤青花:“取我上好的薛涛笺来,”
青花就特特的开箱子取出来,张氏回房见到,好笑的问:“我的姑娘,就这一点儿好纸笺,你寻常不写那前无古人的好诗都不舍得用,你这是拿出来给谁的?”
“不给谁!我自己用来写信。”玉珠咬住三分银牙,嘟着嘴去寻笔:“先给宝珠写个信,让她告诉四妹夫,这科春闱,是一定要高中头名的,不要坠了我的志气!”
“你的志气?你妹夫中春闱,与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那个呆子今科也下考场,我从此天天烧香啊,保佑他中在四妹夫后面。”玉珠果然在纸上写下两个字:“宝珠。”
张氏去榻上换鞋子,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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