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当他意识到房玄龄不是在开玩笑时,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凝滞。
“我......不想娶公主......”房遗爱低着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我知道杜家兄长娶了公主,可日子过得却很憋屈。”
称心憋了一肚子劝慰的话,此刻却都说不出口。房遗爱口中的独家兄长,指的就是杜如晦的长子杜荷。
房、杜二家向来走得近,杜荷婚后的生活状况,房遗爱一清二楚。在杜荷还未成婚的年岁里,他是京中颇负盛名的有识之士,。少年郎君的身份,不知俘获了多少女子的芳心。每回杜荷醉后,总能从他的口中蹦出几位红颜知己的小字。
可当他一夕成为驸马,曾经的风流才子就成了公主府的附庸。城阳公主的xìng子跋扈骄纵,哪有外头那些莺莺燕燕善解人意,偏偏杜荷只能忍气吞声,婚后房遗爱便一次都没有在宴席上瞧见过杜荷。虽然大家面上不说,可私下里杜荷与城阳公主的婚事,却成了一桩笑谈。
房遗爱并不想这样,他虽未行冠礼,可心里却希望能有一位温柔可人的妻室。而房玄龄这时突然告诉他,陛下让他迎娶公主。
一想到要陷入和杜荷相似的处境之中,房遗爱便止不住抗拒。
这一回房玄龄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绷着脸冲房遗爱道:“敕令已下,哪怕是父亲也得遵从。你自小有哥哥宠着,日后切记不可任xìng,凡事多让着公主,家和才能万事兴。”
房遗爱越听越不对劲,见房玄龄油盐不进,便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称心。称心强忍着心酸,冲房遗爱笑道:“爱儿,陛下挑中了你,便是放心将公主托付于你。这证明爱儿长大了,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无论是房玄龄还是称心,在赐婚一事上,都保持了一致。房遗爱仔细地听着,心头的希望一点点地湮灭了。
他握紧了双拳,面无表情地冲房玄龄道:“父亲,您跟我说句实话,这公主我是非娶不可么?”
房玄龄怔愣良久,末了只能无力地点了点头。
房遗爱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他强笑道:“不过是成个亲而已,我还能住在公主的宅子里,人人见到我都得唤我声驸马爷,多好啊。”
房玄龄嘴唇动了动,许久才挤出一句:“陛下能够赐婚,确实是我房家的荣光。”
称心偏过头去,不忍看二人强颜欢笑的表情。称心不知道的是,上一辈子,房遗爱是主动跟高阳公主结的亲。他向来看房遗直不顺眼,一心想要超过哥哥,成就一番作为,而被房遗直拒绝的高阳公主就成了他的助力。
事实也正如房遗爱所想的那样,有了高阳公主的扶持,长久以来,他得以和房遗直平起平坐,各种封赏甚至能越到房遗直前头去。
可这一世,房遗爱却全然没有这样的想法。命运就像跟他开玩笑一般,原本与他没有半丝关系的婚事,忽然之间就落在了他身上。
第82章
无论房家陷在怎样的愁云惨雾中, 这日子总归是要继续过的。
房玄龄也得带着李世民的敕令, 到河北去安抚李建成、李元吉的旧部。不过在此之前, 房府也迎来了一件喜事。
称心已经年满二十岁, 到了正式行冠礼的年纪。
唐初百废待兴,人们好不容易从动乱的时代中缓过来,开始有闲情逸致去复兴旧时的礼数。在房家这样的, 行冠礼是一件大事。
房玄龄命人挑出了一旬中的黄道吉日,并请来了杜如晦做大宾。
到了行冠礼那一日, 房玄龄和卢氏都穿上了正式的礼服, 慈爱地看着已经长大chéng rén的儿子俯身跪在他们跟前。
房玄龄笑着颔首道:“好,好啊......”说着, 拿起一顶缁布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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