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听他自报家门，像是叫什么......杜如晦？”

    “杜如晦？这又是哪里来的人物？一个房玄龄已经够本宫忌惮的了，现在竟然又来一个。”李建成头疼道。

    “小的看那位人，长相很木讷，瞧着也不像是个有本事的。不过确实是成了秦王的门客，也不知道秦王看上他哪一点。”

    李建成揉了揉闷疼的太阳穴，挥手道：“行了，你下去吧，继续加派人手盯着秦/王/府，一有动静即刻来报。”

    探子退下去后，太子中舍人王才慢慢地从屏风后头走出来。

    他看见的是一个略显颓然的太子，李建成听见脚步声，轻笑道：“叔，你听见东宫外头的传闻了么？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整个宫城都在传，承乾才是未来的真命天子，是上天派下凡护佑大唐的。”

    王微微皱眉，却见李建成抚着翘头案上的龟钮，缓缓道：“世民就真的这么想要本宫的这个位子，不惜放出这等风声？”

    王劝道：“殿下，古来立嫡以长，您是长子，身份贵不可言，秦王再厉害，也不能和您相比。依臣之见，如今秦王功勋日隆，野心也昭然若揭，殿下不得不采取行动啊。”

    李建成苦笑道：“行动？怎么行动？本宫也广招天下贤才？可你也看到了，他们一个个地都往世民府上去。本宫再厉害，也不能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强迫他们效忠本宫吧。”

    王摇头道：“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可以将秦/王/府上谋士汇集一事上报给陛下，让陛下决断。”

    李建成迟疑道：“若是父皇问起，本宫是从何得知此事，又该如何应对？”

    王唇角微弯道：“殿下放心，陛下决计不会因此事而责怪您的。如今国境之内，相当一部分的兵权在秦王手中，若说最忌惮秦王的人，必定是陛下。您是他亲自定下的太子，陛下又怎会看着秦王僭越而坐视不理呢？”

    李建成还是有些犹豫，他吞吐道：“可......世民......到底没有做得太出格。本宫如此行事，也难免有失风度。”

    王的脸色极为严肃，连同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冷硬：“殿下，这是储位之争，绝非儿戏。连齐王我们都要防范，更别提秦王了。您还是太心软，今日秦王将谋士纳入府中时，可没有想过您的处境啊。”

    李建成猛地一颤，渐渐握紧了双拳，片刻后他僵硬的脸色才恢复了初时的温和：“就按你说的办吧，将秦/王/府谋士聚集一事草拟成表，本宫自会上书父皇。”

    王恭谨地应了，李建成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温声道：“叔，你向来是一心为本宫谋划的。这些年多亏了你，本宫才能安稳地坐在这个位子上。”

    王动容地看着太子，连忙行礼道：“我身为太子中舍人，辅佐殿下本就是分内事，殿下言重了。”

    李建成思索了片刻，开口道：“过一阵子，本宫自会向父皇举荐，拔擢你为正五品太子中允。”

    不待王谢恩，又听李建成问道：“父皇今日寻觅天下相师，要为承乾相命格，此事你可有头绪？”

    王颔首道：“说起来，我在洛阳游历之时，曾有幸结识一位相师。原本我是不信这等命数之事的，可是方才，那相师的话应验了。”

    “方才？”李建成疑惑道。

    “正是，那相师给臣的预言是：不出十年必将官至五品。”

    太子一脸惊奇道：“竟然真有这样的事？你可知那相师现在何处？”

    王笑道：“如今那相师就下榻在长安城崇业坊内的玄都观，名叫袁天罡。”

    这一日，李建成谒见李渊时，见李渊脸色铁青，显然心情极差。联想到日前的上书，太子心下了然，他试探着道：“父皇，儿臣想举荐王，任正五品下太子中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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