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偻和尚领着我们,沿着寺中围墙,绕过一片荒废的杂草荒地,穿过佛塔丛林,足足走了近十来分钟,才走到寺庙留客的厢房。
这厢房的位置,离寺庙大殿足有五百米,极其偏远。
佝偻和尚替我们安排了两间厢房,四人,两男两女各一间。
和尚临走前还特意交代,入夜之后,不允许在寺庙四处游荡,晚膳会派人送过来,让我们好生在厢房里休息。
交代完,他便提灯离开了。
龙三宝和大花替我们将背囊放进房间里,便回他们的厢房整理收拾去了。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我和黄莺两人,以及简单的烛火照明。
厢房不大,虽然简陋,但不失别致。兴许是太久不曾住人,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混杂着寺庙里特有的香火气味,像是吃剩饭菜的霉馊味,极其难闻。这厢房的格局,倒是方正,但与山下旅馆不同,不带独立卫厨,厕所设在门外不远的小树林里,我们若有三急,还需起夜往外走,洗漱所需之水,也只能从外面的水井里汲水。
一放下行李,我和黄莺就迫不及待打开门窗,好散掉那些难闻的气味。
“云殿,我们去打水,顺便替你们打些!”男生动作快,这会,大花和龙三宝已简单整理好住宿的地方,从隔壁厢房离出来,他们过来从我们的背囊中取走自备的压缩水桶,准备去汲水。
“谢谢!”我和黄莺忙着整理房间,顺口应了他们一声。
“客气啥!体力活,是男人干的!”
两男人出门汲水后,我和黄莺也将房间整理得七七八八,得空休息,却发现黄莺的脸色依然苍白,我便从背囊中摸出一瓶矿泉水扔给她:“喝点水吧!”
“谢谢姐姐!”黄莺接下,扭开喝了几口,顺势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像是累极的模样,趴在床沿边上,几近入睡。
“妹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见状,心里着实担忧。走到她身边,拉过她的手把了把她的脉搏,发现体内经络脉动并无异常。
“我也说不出哪里不舒服,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困,想倒头便睡……”黄莺揉了揉眉头,想缓解一下嗜睡的冲动,不料话还没说完,便倒在被褥上睡了过去。
“喂喂,你还没吃饭呢……”我有些无语。
也许真是累坏了吧!我摇头叹息,将她移到床榻上,盖好被子,便不去打扰她。
入夜后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待室内的霉味散发得差不多之后,我便将窗户关上,只留半道缝隙,厢房的门也虚掩上,给龙三宝和大花留个门。
百无聊赖之际,临窗坐下,才察觉自己的小脚肚上有一片硬邦邦的血迹。我捋起裤管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那里破了一个洞,刚才走过杂草丛时被一蚂蝗给盯上了。这时候的蚂蝗早已吸饱了鲜血,若不是我发现得及时,它恐怕早就趁我不注意溜掉了。
我抽出匕首,将它刮了下来,挑到烛火里烧。
蚂蝗吸饱血的肥大身躯在火焰中极度扭曲,那兹兹被烧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格外刺耳,它体内被燃烧的血液散发出阵阵难闻的气味。
这股气味冲淡了房间内若隐若无的焚香味道。
床榻上安静睡去的黄莺浑身打了一个寒颤,翻了个身,面对着我,似乎被这难闻的气味熏到,好看的一双柳叶眉紧紧地蹙起来,有醒来的迹象。
我正想上前去替她盖上滑落的被子,不想,门外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谁?”我目光一凛,低声问了一句。
“你们的晚膳!”门外响起一把清朗尖细的声音,说的是十分生硬的英文。
原来是送晚膳的,我去开门。
门外,是送晚膳过来的和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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