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骨碌地从雪地里爬起来,紧挨着陆吾,双目却焦急地看向龙云阁方向。那方不见硝烟,却闻吵杂声不绝,仿佛这如同庞然大物矗立在天地间的阁楼里面,正在经历一场生死决战。
然而,这些都无法掩盖另一种强而有力,且带着某种律动节奏的嘭嘭嘭的声音。
这声音,仿佛心跳声,一声强过一声,在我耳边络绎不绝。
而且,因为这声音,我紧挨着陆吾的躯体接触部分传来由冰冷再次转为熨烫的感觉,强烈而至。
我诧异地低头看着怀中如同冰雕的人儿,仿佛被什么狠狠地烫了一下,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这嘭嘭嘭的声音,确实是心跳声,它来自陆吾的体内。随着这声音的跳跃,凝结在陆吾身上的冰霜雪花开始迅速融化,发出咯嗞咯嗞刺耳的交响。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气流随着这些融化的冰雪也在加速膨胀,将旁边的我震得不由自主地倒退数步。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喊了一声:“秦天!”
强大的气体让陆吾身上的冰雪碎屑都腾空而飞,在陆吾的周围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如同行星带状的结层,让我无法靠近。而原本是紧闭着双眸的陆吾,此刻已经圆睁开来,没有了原来瞳孔的琥珀光般颜色,变得漆黑一团,深不见底。
“呃……呜呜……”他青面獠牙的面孔,因为这强大的力量爆发而龟裂成细纹,他几近痛苦地双膝跪倒在雪地上,嘴里发出类似困兽嘶鸣的声音,声音里透露着无比痛苦的绝望,以及恐惧。
他身上的衣服早被这股莫名的力度层层震裂震碎,成了片片布絮,挂在肌肉结实的身躯上,几乎衣不蔽体。而他的右手已经不是常人姿态,而是爆涨扭曲成了可怕令人感觉到惊恐的恶鬼之爪,那长长的却感受到无比尖锐的指甲,犹如钢铁般被他狠狠钉在雪地上。
嘭,嘭,嘭——
这种如雷鸣般的心跳声还在继续着。他身上的银鳞一片一片,一丛一丛地如同春日里的杂草般随着这种心跳声在疯狂地成长。每长一片,甚至每长一丛,他的嘶鸣就更为痛苦深沉一分。
“秦天!秦天!”我被他周围的强大气流隔绝在外,无法靠近,只得手脚无措地喊着他的名字。
可他,根本无法听见我的声音,他那没有焦点的瞳孔根本无法看见我。这种撕心裂肺的断骨换躯之痛让他此刻如同无头苍蝇般举着那只巨大的鬼爪,四处捶打着雪地,完全无视着疯狂地举动会给自己的身体造成怎样的伤害,直至将雪地砸出无数大小不一的坑坑洼洼来。
他这种自虐式的行为,让我心痛不已。我不断在重复地想着,要想办法阻止他!可是要怎么做才不伤他也不让自己受伤呢?
若因为阻止他而被他伤了,等他清醒过来,他肯定会自责的,一如千百年前那般,为了不伤害我,他宁愿一个人被龙临渊囚禁在炼狱中,独自承受非人之苦。
绝对不让他再重蹈覆辙!
我站在雪地上,看着满地疯狂奔跑疯狂捶打,不时发出呜呜痛苦嘶鸣声的陆吾,脑袋在飞快地运转着。
血!誓!
我!的!血!
这是龙临渊临走前给的方子,虽然不是百分百可以克制,但我必须一试。
可血誓是一种术法,要利用我的血作为引子,可这术法要如何结印?!
“血誓所涉及的咒术,你不是早在那个异国地下神庙里见过么?”龙临渊的声音从脑海里浮现。
在埃及地下神庙里,我见过这种血誓的结印?!
我闭上眼睛,将当时的情形塞进脑海里重新过滤一遍,不敢错漏半点。
当时,有一位穿着白色祭司长袍的黑长须老人,在悬浮祭祀台上,双手举过头顶,嘴里朝着那副放置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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