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大明早已春意盎然,百姓们在田地里挥洒着辛勤的汗水,深耕c播种c插秧,期望用勤劳换得一年的丰收。
朱由楫的船队在春暖花开中,刚刚驶达沧州地界。
原本朱由楫打算回京,这到不是朱由楫玩够了,而是自打驶离通州后,朱由楫的行程已经基本由不得皇孙决定了。
宫里面又派来了几个太监,整日向朱由楫诉说要珍惜在外的生活。
一个皇子如果就藩,悲惨生活跑不了,一生离不开藩地不说,平日出行有文官跟着,说话有文官记着,差不多放个屁都要向京师汇报!
朱由楫听完太监们的“忠告”,惊的冷汗直流!
这就藩和服刑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大一号的刑部大牢!吓得朱由楫再也不提回京的事。
朱由楫最近喜欢和两个太监闲聊。
一个年轻的太监叫方正化,平时不太爱说话,但却有一身好功夫,希望强身健体并且跑路方便的皇孙没少向方正化讨教。
还有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叫陈增,陈增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在大明多个地方当过矿税太监,阅历丰富,十分健谈。
陈增本是负责大运河沿岸的矿税,矿税其实是开矿c榷税二者的合称,说白了就是商业税。
当时漕运总督正是李三才,在李三才的运作下,三十税一的商业税年年拖欠,国家的财政收入理所当然进了个人腰包,那跑来搞矿税的太监在李三才看来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为了对付陈增,李三才就想了一个主意,花点银子买通监狱里的死囚,让他们诬告陈增的随从是自己罪行的幕后主使,然后李三才就立刻把这些人抓捕下狱拷打至死。
之后就是鼓动商贩泼皮冲击税衙,最终把陈增搞得灰头土脸。
陈增向朱由楫“建议”,沧州也有万历皇帝派来的矿税太监,每年为内帑缴纳不少税赋,而且是为数不多的矿税衙门,最近正在受到义愤填膺的商贾百姓的冲击。
朱由楫知道这肯定又是计划好的行程,但自己也想了解一下这被后世文官抨击为“横征暴敛”的矿税,立即下令大部队调转方向前去税衙。
大部队快到税衙的时候,朱由楫便带着刘招孙c方正化c陈增等几十个人穿着便装前往。
当朱由楫到达税衙时,发现此时税衙周围已经聚集了上千人,一些人还拿着石块往税衙里面扔,不时有人高喊“打死里面的阉人!”
朱由楫混在围观群众中仔细观察,发现这些围观的百姓分成两伙,并不像是一起的。
站在税衙门口拿着石头喊着要打死阉人的几十个汉子个个面露凶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平常商贾百姓,反倒像是一群泼皮无赖。
仔细观察那几十个闹事的泼皮,之中有个穿长袍的中年书生格外显眼,与周围的泼皮相比显得格格不入,不时还在一个身材高大的泼皮耳边窃窃私语。
周围那千八百号人基本都和朱由楫一样是围观百姓,站在朱由楫旁边一个人,穿着一身满是补丁的麻布衣裳,身上还带着湿漉漉泥土,一看就是丢下早春的秧苗跑来看热闹的农夫。
朱由楫对那个农夫喊道:“老乡,里面是谁啊?你们为何要围攻这税衙?”
那个农夫正在亢奋中,也随着泼皮们喊叫要打杀阉人,突然被人打断显然有些不高兴,一扭头却看见问话的是一个衣着华贵的胖子,立即回答道:
“这税衙里面是个狗阉人!专门收税祸害老百姓的,俺要跟随前面的义士打死他们!”
朱由楫接着问道:“收税祸害老百姓?那里面的人收你多少税?”
那农夫被这一问,楞了一下,挠了挠脑袋说道:“这倒没有,俺一个刨地的农民哪有税再交给他们”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