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十月二十六，楚珺一行回到了平都。元墨珏与卫瑛几乎与楚珺同时到达。出乎楚珺意料的是，元紫琰与殷士诚在七天前就回到平都了。

    他们应该与元墨珏差不多时间动身，却早了这么多天，路上必然赶得十分急。

    按理说，平都近来无事，没必要赶这么急，事出寻常定有异，楚珺暗中查探了一番，却没有发现元紫琰回京后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只好暂时按下不提。

    回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面见父皇，简单说了说此去遇上的事儿，从湖州刺史金榭讲起，详细地讲了扬州的事，最后把黎川书院的事也说了。

    朝中因为淮阴侯的事儿闹起来的时候，御史台表现得一反常态，元文谡就猜测这件事是不是楚珺谋划好的。

    听楚珺一讲，才知道原来起因是那个死掉的郑三当街调戏她，接着又有人顺势陷害卫珩；楚珺反应快，将计就计，反将一军，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元文谡听完不置可否，但按照楚珺对元文谡的了解，他对自己的处理应该是满意的。

    楚珺不担心扬州的事，元文谡能猜到背后有自己推波助澜，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处理了，就说明他是默许的。楚珺担心的是黎川书院的事。

    她把孟蔼的身世交了底，又说了自己想用他的打算，元文谡没怎么想，就应了楚珺想让孟蔼为太子詹事的请求。楚珺这才把黎川书院今天秋闱中举三十四人的事说了，元文谡神色还是没什么变化，楚珺一时有些惊奇。

    元文谡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那黎川书院的山长秦暮云，朕倒也识得。早先听闻他，知道他有才，逢考必中，后来慢慢知道，那人办学也很有一套。黎川书院每届秋闱都要出数十个举人，春闱必有进士出自黎川书院。你是才注意到，朕早些年就开始关注他了。”

    楚珺讷讷道：“原来如此……”也是，殿试上点中的人，父皇肯定要有所了解的，黎川书院又那么大的名声，父皇不知道才怪。

    元文谡见她有些窘然的样子，想起了什么，脸上有了淡淡的笑容。“不过，朕识得秦暮云，并不是因为他是黎川书院的山长。”

    楚珺想了想，更觉得自己不该试探父皇对黎川书院的态度，“父皇知晓秦先生，是因为，他是母亲的下属吧……”

    元文谡脸上还有没散去的笑意，“是。风尘星云四个人，现在应该是你的属下了吧。“

    楚珺瘪瘪嘴，“儿臣可不敢拿他们当属下。”

    元文谡想到那四个人的脾气，笑笑道：“这倒是实话。”

    楚珺无奈，“父皇，您就别寻儿臣的开心了。”

    元文谡笑着颔首，随即收了笑意，“你特意提到黎川书院秋闱中举的人数，有什么打算？”

    楚珺心下一凛。父皇这么快就看出来自己还有下一步的打算了？她还在斟酌如何措辞，听闻元文谡道：“不用顾忌，直言无妨。”

    楚珺才道：“父皇，明年春闱的主考，儿臣愿一争。”

    一室寂静无声。楚珺垂首，忍不住连呼吸都放轻放缓。半晌，才听到元文谡的声音，“为了黎川书院？”

    楚珺也沉默了一会儿，决定坦白，“没有背景的寒门学子，是用人的首选。”卫珩也说过这话。

    话说到这个地步，元文谡不可能不明白楚珺的打算。他顿了顿，沉声道：“按惯例，春闱由礼部侍郎主持，吏部考功员外郎辅之，再从翰林院国子监中选几人同为主考。储君或亲王为主考的情况倒也有，不过那都是有特别的情况，由皇帝亲任的。”

    楚珺略微一琢磨，“是，儿臣明白了。”

    楚珺离开平都的时候叶拂湄还怀着孩子，这次回来已经生了，满月都办过了。楚珺没说中，不是个小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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