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山洞后,燕遇一直都没有再进来,只听着白郁慢悠悠地说着:“外面这么冷,他又呆了这么久的时间”
我本来已经安定下的心突地又不安分地吊了起来,愣了愣,问道:“又?他以前也是这样吗?”
白郁点了点头:“是啊。我想,他是想让这冷冽的风多分担一些心中的痛吧。”
我心中一颤,犹豫了一会儿,才问道:“他心里也有痛吗?”
白郁的笑容淡了下来,语气透着一丝无奈:“玲珑,即使我们身处并非乱世,然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地狱。”
这话着实让我心中狠狠一抽,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悲伤,或许他的冷淡,只是看似无情。
“白郁你人这么亲和,和燕遇完全就是天差地别。我有时真的很奇怪,你们性格完全不一样,又是怎么相处下来的?”我疑惑道。
白郁的面色又柔和了起来:“当你真正了解一个人后,你便会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况且他这人,本来就不像你眼中那样,冷酷无情。”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白郁,白郁接收到我的表情,又补充道:“有的人的遭遇绝不比你幸运,甚至他们时刻都要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危。而且,有时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能依靠。玲珑,燕遇就是这样的人,他活在的世界,就是这样,想在这样的世界存活下来,并且长久,就不得不做一些违背初衷的事情。”
我喉咙有几分干涩,摸了摸疼痛得红肿起来的下巴,突然觉得这样的痛并不算什么。又问道:“那样的世界就是你们口中说的外面的世界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
白郁说得太过深奥,我实在难得听懂。但听他说燕遇活在那样的世界中,我的心却莫名有些疼痛。他一个人要承担所有恐惧,悲伤,连亲人都不得依靠,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又该如何生存。这样生存下来,我想只有铺天盖地的绝望吧。
或许他那句话,也不是不近人情,只是谨慎提醒。我当时真不应该说那样的话。
这时,白郁又道:“玲珑,你的下巴怎么红了?”
我正想回答,此时,便听见一阵空谷足音传来。我转眸望去,见燕遇宛若风尘仆仆的将军归来,径直走到了白郁身边,随即将手中的黑袍放置在了一旁,缓缓坐了下来。
他眸光无色,只是淡漠无语地盯着火光。
白郁微笑地对燕遇道:“我们刚刚正在说你。”
我的心不禁一跳,白郁不愧是笑面虎,专门挖了一个陷阱,等着我跳进去吧!
刚刚对燕遇说了那样的话,他应该不想跟我讲话了吧。我觉得,现在我还是闭嘴的好。
燕遇只是借着火光凝视着黑袍,直接无视了白郁。白郁似乎感觉到他的不悦,缓缓又道:“你怎么了?”
燕遇抬了一下眼皮,难得显露一丝慵懒:“我没事。”
白郁识相地没有再跟他说话,也因为燕遇的沉默,我跟白郁随便搭了几句话后,便去休息了。燕遇和白郁看我要休息了,也为了不打扰我,转移到了洞口。
刚开始我还没有入眠,只是靠在了石墙旁闭上双眼。其实,听白郁说了这么多,我对燕遇的看法也转变了很多。他的高傲本就是一种无言的气质,而他冷淡,多疑都不是与生俱来的,他心中的苦衷非我所知,他神秘,他可怕,其实也孤独可怜。
我半身倚在石墙上,昂着头睁开眼睛望着山洞的上方,萤火虫渐渐在黑暗中消失。此时,山洞昏暗得伸手不见五指。我的背被凸出的石墙弄得酸疼,我缓缓换了另一个姿势。
这时我听见旁边有轻微的脚步声,我想应该是白郁,因为只有白郁才会体贴地照顾我的感受,小心地放轻自己的脚步。
“是白郁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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