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在地,我正欲出言斥责她,却有一个声音抢先替我出头。
就见温媪匆匆进来,斥责大刘贵人竟敢对皇长子之母无礼,又责备她们姐儿俩竟敢不顾卫恒的禁令,擅自来昭阳殿撒野,她会将这等不守宫规之举禀报给陛下知道。
温媪是卫恒的乳母,又在他身边侍奉,两位刘贵人自是不敢得罪,连忙虚情假意地向我赔了不是,又求了温媪几句,才告辞而去。
那时的我,好容易见到温媪来看我,便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求温媪替我带一封手书给卫恒,说我想见他一面。
“我”写下的自然还是那首《塘上行》,难怪这一世我想都不用想,便下笔如有神,毫无滞涩地将这首诗写了出来,原来竟是我前世写过一遍的。
“我”只当温媪是来帮我的,哪知她却是别有用心,明明是卫恒派她来看我伤好得如何了,她却说是她瞒着卫恒偷偷来看我的。
等她拿了我那封手书,回到九龙殿,我在半空中看得分明,她只说我伤势恢复的极好,只是惦记着琮儿,又提到两位刘贵人不顾禁令,擅自闯入我的寝殿羞辱于我,我宫中的宫人无用,竟拦不住她们,却对我那封手书只字不提。
甚至在卫恒有些想去看我时,故意说她离开时我已有些疲累,正欲小睡片刻,委婉的劝他不如等我睡醒了再去瞧我,实则这几日每到那个时辰,我都会屏退左右,独自在寝殿中跪地祷告,祈祷琮儿能平安无事。
看到这里,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这一世,温媪也没将我那首《塘上行》呈给卫恒过目。
这一世她声称是卫恒命她送来鸩药赐我一死,是在假传圣旨,前世亦是如此。
卫恒听完了她的回禀,立刻命尹平带着宫人去杖责那两位刘贵人,只让温媪多带些宫人,再带些药膳去好生守着我,没说一句要赐死我的话。
是温媪自己往那食盒中偷偷添了一爵酒,她到了我的寝殿后,知道只有我独自一人在寝殿里,便说陛下给我的宫中添了几个宫人,命我殿里的宫人先带着她们安顿一下,她要同我禀告一声,便独自进到我的寝殿。
待见到我后,她直接面露惨容,说是卫恒特赐我毒酒一杯,若我敢饮下这杯毒酒,他就相信琮儿是他的儿子。
因为卫恒之前曾说过要赐我毒酒的话,是以前世的我对此亦是深信不疑,托了温媪替我照料琮儿后,便饮下那杯毒酒。
片刻后,我就见“我”手捂腹部倒在榻上,可奇怪的是,亲眼看着前世的我死在眼前,我才发现,“我”虽是饮了那杯毒酒,可是口唇耳鼻这些孔窍之处却未流出一丝中毒后会流出的黑血来。
我迟疑之下,忍不住飘近了细看,这才发现“我”虽躺倒在榻上一动不动,可是却仍能隐隐看见呼吸起伏,难道温媪给我饮下的并不是能致人死命的毒酒不成?
可这温媪不惜甘冒大险,也要假传圣旨赐死我,怎会不给我一杯真正的毒酒?
我正在疑惑,就见温媪从袖中掏出一片碎瓷片来,瞧那颜色花纹正是先前大刘贵人故意打碎的我手中那只药碗。
原来当时温媪怕我踩中那些碎瓷片,帮着宫人们一道收拾地上的碎瓷时,竟是偷偷藏起来了一块。
很快,我就知道她拿出这块藏起来的碎瓷意欲何为了。
她将倒在榻上人事不知的我轻轻扶起,从背后搂着我,再将那块碎瓷放到我的右手之中,握紧我夹着瓷片的右手,左手捂住我的嘴,在我脖颈处狠命一划。
因第一次她手抖得厉害,只划了浅浅一道,她便又咬牙划了第二道,第三道
直到切断我脖颈处的血脉,鲜血汩汩地从我的脖颈处流淌出来,她才将我往边上一推,惊慌失措地从我身边逃开。
她大口喘着气,将那行凶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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