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可是这次我却不再觉得别扭了。

    过了一会儿孙胜回来了。

    “大哥，三弟的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孙胜犹豫了下问道。

    孙程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然后淡淡的说道：“这事我们决定不了，只能按律法行事。”

    “可是……”孙胜眼里流露出失望，“那毕竟是我们的三弟。”他叹了口气，显得那么无奈。

    我能理解孙胜的兄弟情，但还是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孙鸣杀了两个人，害得青柠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他给这些人转圜的余地了吗？”我的语气有些冰冷。

    孙胜愣了下，不再说什么，他找不到反驳我的理由。

    我们三人，就这样对坐着直到天亮。

    这一夜过得很平静。

    我没有回房，一直和孙程兄弟俩在正厅待着，等着凶手的消息。直到天亮的时候，我才有了些睡意，靠在椅子上打着盹。

    “大少爷、大少爷，不好了。”一个家丁慌慌张张跑进来。

    我瞬间清醒过来，看向那个气喘吁吁冲进来的家丁，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又看向孙程，见他也皱起了眉头，但还是平静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家丁顺了口气，然后惊慌的说道：“三少爷、三少爷，他……”

    我们三人同时站了起来，互相对视一眼，一起快步朝门口走去。

    看来，孙鸣是凶多吉少了。

    走到风苑后，我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邢捕头。他皱着眉头，看起来很沉重的样子。

    邢捕头见到走过来的孙程和孙胜后，惭愧的说道：“程少爷、胜少爷，我们失职了。”

    两人沉着脸走进孙鸣的房间，我跟在他们身后，然后就看到了依然躺在床上的孙鸣。

    孙鸣面色平静的躺在那里，嘴角甚至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要不是那几近苍白的脸色，和依旧被捆绑着的手脚，我几乎要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他是被恶灵噬魂了。

    在今天之前，我还对孙鸣的所作所为感到咬牙切齿，只觉得他是罪有应得，可是现在，看着他安详的躺在床上的，我却并没有觉得有一丝高兴，甚至有些遗憾昨晚经过的时候没有进来找他谈谈。

    至少，在我以为他是真的智障的那段时间，我是真的把他当成朋友的，而他也真的对我很好。

    我突然有种感觉，或许装傻充楞的那三年，是孙鸣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因为他可以名正言顺的让自己放下那些仇恨和报复，喜恶可以完全由着自己的心。他不用逼自己想方设法的为娘亲报仇，甚至可以告诉理直气壮的告诉自己，装傻是为了韬光养晦。

    而现在，在他以为自己要成功的时候，他所做的一切却全部都功亏一篑了，这对孙鸣来说，是他无法接受的打击，如果他还活着，他肯定会更痛苦。

    所以，也许对孙鸣来说，可以这样平静的离开，是一件好事吧。

    至少，这次他真的可以解脱了，他嘴角的那抹笑就是证明。

    我转头看向孙程，他的脸色很平静，但是手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握成拳了，而他的眼里，也透着克制的悲伤和自责。

    我上前拍拍孙程的肩：“节哀顺变。”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孙程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已经毫无知觉的孙鸣，他的背挺的很直，看起来好像完全不受影响一般，可是我却知道，他在用力克制着。

    邢捕头和孙胜走了进来，也站到了床边，然后带着懊恼说道：“昨天晚上监视的两个人说，他们一步都没有走开，也没有发现任何人靠近，但不知为何，早上丫鬟送餐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人已经死了。”

    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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