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除去祭祖纪念先人之外,亦要赏春踏春。临仙镇里有许多娱乐活动,牵钩射柳,蹴鞠斗鸡,从河岸边的一排排杨柳后升起五颜六色的风筝,是百姓放飞疾病污秽。
倾漪气喘吁吁的抱住一根木柱,左手手腕上系着的一根白绳连接着正在四处张望的留墨。
没错,她屈服了。
因为她是一个品德高尚,自尊自爱的三好女子,所以更要在遭人怀疑的时候洗清“冤屈”,所以她答应留墨出来逛街以证清白。浪费如此大好时机,真是暴殄天物。
留墨扯了扯白绳,以示他的不满,“大姐,快点!那边还有蚕花会。”
“大兄弟,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公子的意思是让你陪我逛。我!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方。现在”倾漪霸气的宣布,“你,跟我走!”
说着,倾漪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儿?”
“六——月——斋——”倾漪无比坚定。
“什么?我才不去那儿,六月斋的东西死贵死贵的。”
倾漪邪魅一笑,在留墨不可思议的表情中掏出了钱袋,上面绣着一株青莲,炫耀道:“公子给我钱了。”
“败家!”留墨不悦的瘪嘴,当真是好酸的一句话。
“我反正不去。”留墨抱住倾漪刚才抱过的木柱子,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倾漪歪着头看着他,淘气的孩子。
她从钱袋里掏出一块儿碎银子,从留墨眼前晃过。
“你说,会不会有人帮我把绳子剪断呢?”
“那我剪断之后又去哪儿呢?”
“去六月斋,专挑贵的买!”
留墨跳下柱子,脸一甩,“你狠。”
倾漪忍住想叉腰大笑的冲动,拖着他往六月斋方向去了。
有留墨跟着她,她自然去不成九重天阁了。但是来日方长,带她找到心之所向,结束半生流浪,定要拐公子上床。正在祭祖的谢霁背后一凉。
倾漪并没有去六月斋,因为留墨的脸实在太臭了,找了家老店铺,买了盒便宜实惠的青团,又拽着留墨往别处去了。
留墨走着走着心想生出一种异样,抬头一看,这竟是去蚕花会的路。
“你你你”留墨惊喜到结巴,看倾漪的眼神和善了许多。
倾漪傲娇的摆出一副“我顺便路过”的表情。
临仙镇的蚕花会十分热闹盛大。旁边小镇的人经常赶来参加。在庙前迎蚕神,摇快船。一群人围着闹台阁,还有“咿咿呀呀”的唱戏文,最夺目的当属翘高竿,竹梢时而弯曲,时而翘起,白衣白裤的表演者在上面灵活的做着“蜘蛛放丝,张飞卖肉”等十八种仿蚕动作。
扎着小辫儿的孩童拿着彩纸做的风车欢呼鼓掌。碍于左手的白绳,倾漪只好傻乎乎的挥舞着右手,但这并不影响她愉快的心情。
兴奋之后,才察觉到白绳那一端像消失了一样。留墨垂头丧气,耷拉着眼角,与热闹的人群格格不入。
“你还好吗?要来蚕花会的是你,怎么闷闷不乐的也是你?”
“走吧”
留墨垂眸,话语中只留淡淡的忧伤。
“不再玩一会儿?”倾漪怕留墨孩子心性,半路又反悔了。
留墨极慢的看过四周,鼻子一酸,又不想倾漪笑话,转过身,拖着她,大块步的走了。
两人回到沉香水榭时,已近日中。倾漪一手拖着不说话的留墨,一手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其中还包括一只被五花大绑的小螃蟹,这是她向鱼老板死皮赖脸的要的。
水榭门前有人,一男一女。那两人看见倾漪,兴奋的向她走来。
“二位是”
“我姓张,名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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