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哑然，良景知道自己怎么也说不过她，只能恨没有多读两本书，一直看话本子去了。

    赌气一般拿起面前的果子啃上一口，酸得良景眼泪都要出来了。嫌弃的扔回去，良景气哼哼的道：“你说什么都有理，我怎么也说不过你。就连这果子都欺负我，酸成这样也摆在这里。”

    抿上一口茶，不知是因为泡茶的水滚久了还是因为良景，失了味道，喝进嘴里还有点苦涩。

    “这果子本来就不是为了吃的，只是放在这里熏屋子。若是真的不喜欢这里，咱们明天就回去，算算日子，信也该回来了。”

    良景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信？”

    放下茶杯摆弄着袖子边，明悲垂眸，模棱两可的说：“不过是给师父的家书一封，出来这么久了，还没有给师父说过近况，顺带说一下师妹的事。不是什么要紧的信。”

    提及师妹，良景又想起明悲要回山上的事，心里比刚刚吃的果子还酸。又酸又苦，无法言说。

    眼睛看向其他地方，良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语气随意：“这样啊，是不是叫你回去？什么时候回去记得告诉我，我去送你。”

    说到后边，语气忍不住加快些，生怕被明悲听出话中的失落。

    轻轻嗯了一声，明悲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关心良景之后的落脚处，良景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慌张的站起身，良景背对着明悲，嘴上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到时候我就寻一处风景好的地方，过一过隐居的日子，你不必担心我，安心回去就是。明天一早咱们就动身回去等信儿，旁的没什么要紧的了。”

    快走几步绕回床上，良景面朝墙和衣躺下，不再言语。

    明悲手里把玩着茶杯，顺着良景的话道：“既然你有打算了，我就不强留你，什么时候回玉明山，在山脚下托人知会一声便是。”

    相当疏离的客套话。

    烦躁的翻身，良景绷不住开口：“你这话说的。我原本以为这么久下来怎么也算得上是朋友，你竟然还对我说这种虚伪的客套话。你还不如说烦我厌我让我不要再跟着你，这样还痛快一些。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生生把我推出去几丈远。干脆当初就不应该救我，也不该带上我，让我自生自灭的好。”

    怎么说也不是，横竖都换他一通埋怨，明悲也恼了：“怎样说都是我的不是。不想留在这里你说就是，我又不会强留。玉明山你也不是上不得，只不过就是要签了灵宠的契，损失个三五十年的修为。这样的法子我实在不想用在你身上，你和那些刚开灵智不能化形的又不同，自由惯了做不来。”

    “就是使小性子，总要告诉我为什么吧。莫名的就生气了，我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头的雾水。”

    平日里从未见明悲红过脸，向来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突然见她恼，良景放软姿态，自己寻了个台阶下：“还不是因为……还不是因为不想再也见不到你。我从来不信缘分这回事，所谓缘分，只不过是一个借口。我听多了那些不想努力的人和薄情人这么说，缘分尽了，不过是不想努力罢了，不过是想找一个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借口。我也不是说你，我是说那些人，你是被连累的。”

    叹口气，明悲不再提这个话茬儿：“睡吧，明天早起就离开这儿。”

    一夜无话，明悲吹了油灯在黑暗里坐了许久，直到鸡鸣时才在榻上躺下小歇一会儿。

    用过早饭，二人都失了玩闹的兴致，洗漱一番启程回去孟婆那边。

    孟婆白天懒得出来，客栈里也是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池子里的流水声。良景在这里呆了不少时日，大多都是在屋子里度过，竟不知这个池子是什么。

    现在无事，拉了明悲到池子边，颇有兴致的问：“这个池子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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