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章 谁把流年暗偷换(第1/3页)  水木清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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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禁城花亭

    花亭外木叶纷纷,日色向晚。

    沈君墨看着孤身独立树荫之中的宋清和,叹了口气,这个皎如兰芝玉树的男子,虽受尽荣宠,却也是一般的苦楚,比自己没好到哪去,自己至少能光明正大的守在元春身边,而他现在连见上林侧王妃一面都难。

    李玉簪笑他攀龙附凤,可是二十四时时时左叩右揖、三十六宫宫宫礼数不同,上受公主母兄之冷眼,中遭同僚志士之冷眼,下有公主府乳娘之刁难索贿。驸马爷岂是好当的,而他宋清和心怀四海,当世能臣,又怎么愿意受这一层身份所拘束,避嫌不得掌权治世。

    今人有云:“大丈夫苟不能干云直上,吐气扬眉,便须坐绿窗前,与诸美人共相眉语,当晓妆时,为染骡子黛,亦殊不恶。”可是他和他,已不能干云直上,为天下百姓效犬马之劳,又不能名正言顺的守着自己所爱之人执手话桑麻,西窗共剪烛,所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意思。

    宋清和站了良久回身望见沈君墨,心下虽惊,但是还是长揖一礼:“沈院判。”他是知道沈君墨的,虽是罪臣之后、一介书生,却极善医术,但当年为当年圣上最宠的陈妃所医治时,为奸人所陷害。险些做了替死鬼,所幸得当年还只是皇四子侧妃的贾元春私下周旋,方留下一条贱命,只是受了宫刑之人终究是断了沈家一支血脉。但近年来时来运转,因医术高超极受圣宠,未及而立已是凤藻宫的总管太监兼太医院左院判,前途不可限量。

    沈君墨听到宋清和像称呼同僚一般唤他,鼻头一酸,差点滚下泪来,院判之位本不容宦官阉党涉足,所幸太后、当今隆恩,才兼了这一职务。只是皇都内外诸人当着他面唤一声“沈公公”,背地里“死太监、死阉人”什么侮辱性的词语没人叫过;好一点的像太后、皇太妃等人也是叫他“小沈子”,旧时元春还唤他“君墨”,后来因他生的面孔白皙、眉清目秀,滋生了好些风言风语,随水泧入宫后也只是叫他职名。打他自父族因文字不当获罪以来,雪中送炭的人少之又少,落井下石层出不穷,今日见宋清和并不以他的隐疾所鄙夷,怎么能不思潮起伏、感动万分。

    沈君墨长叹一声,有几分哽咽,说不出话来,朝宋清和长揖到地,低声道了一声:“保重。”便抽身离去。宋清和先是一愣,后来反醒过来,是啊,道路阻且长,保重不易,相守何难!且行且珍惜才是。

    北府翼然亭

    温馨的日子总是如细水,渐流渐绵长,转眼已是秋末冬交。云光转了京官,柴氏也托家带口的随夫进京了。这几日刚收拾妥当,就兴冲冲带着穆归,也就是那穆尔的亲妹妹来了北府讨教来了。

    黛玉正带着雪雁几人在小亭子里挑选晒干的各色花瓣,准备做些香囊香枕香坠子什么的,正瞧得仔细,就听得柴氏那清脆悦耳的女高音:“妹妹,你果在这,快快,我有要事请教你。”

    黛玉袅袅娜娜的从迷人眼的花瓣丛中站起身来,回身就看到三四人从丹桂小道的尽头转出来,打首的一人着红衣红裙,面上艳压红菊,虽是大跨步走着,腹部已有几分凸出。待柴子君走近,黛玉发觉她真是有几分丰盈了,面颊上也泛出点点孕妇特有的雀斑,眼窝处几片黑沉,笑道:“都是要做母亲的人,还是这般不让人省心。”

    柴子君还未来的及说什么,就听得后面云光一阵埋怨:“可不是,让她当心点,她倒好,又是舞刀弄棒又是带着丫鬟小厮抓贼追凶,差点没上房揭瓦,还要逞强骑马。”云光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不已,眼角眉梢却是说不出的宠溺。

    柴子君一嘟嘴:“人家还不是没事做?这怀孩子太无聊了,你说的轻松你自己生去,我不要他了。”说着作势要捶肚子。云光忙上前抓住她的手:“我的好祖宗、大小姐,你也要我能生啊,你要一气之下不要她了,将来谁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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