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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好说,事却难办。要想宽恕凤京城内军民,进城大军就难免染上瘟疾,况且,摔了酒碗的段舞阳仍在东门虎视眈眈。

    黄孤岭前脚一走,洛天远便即暗中下令,准备硝石桐油,只要城门一开,这座矗立千年的皇城连同城里的瘟疾顷刻间便化为一片火海。

    那夜天狗食月,洛天远看着一轮玉盘渐渐被暗影吞噬,最后只剩下一轮白色的光环,他站里在冰凉的大帐外,既有皇权即将到手的狂喜,也有背负顾北燕的自责,更有即将屠城的癫狂。

    后来细想,义军临城不久,守城的杨雄便已被叶广泰策反,他其实早就胜券在握,最后却为了区区雄州放弃了君临天下的最好机会。

    黄孤岭回来时酒气未消,迅速面向段舞阳驻兵的东城布阵,凤京城楼上的守军随即撤向东门,上万士卒举起的火把就象逶迤的长龙。

    洛天远提在嗓子眼的心安然落定,黄孤岭已经为他解决了后顾之忧,他不用再担心段舞阳黄雀在后。

    城闸缓缓升起,黑洞洞的城门洞里亮起一团微光,就像开启了一扇欲望之门。

    洛天远从黄孤岭阴森的目光中瞧出了端倪,焚城之令只好暂且作罢,火速带着五百精兵进城,他前脚刚刚迈过护城河,黄孤岭军阵中就响起了震天的呼叫——洛将军进城了,洛将军进城了。

    城外的黄孤岭是如何与段舞阳角力的?洛天远无暇过问,也无心过问,他带的五百蒙面精兵就象下山猛虎般踏过布满街道的尸体,迅速控制了城内要道,向黑黝黝的皇宫扑去。

    没有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守卫,没有躬身听命的太监,皇城死一般寂静。洛天远仿佛行走在森罗宝殿,踩着被冷清灯火拖得细长的影子冲向内殿。

    穿过无数殿堂楼阁,冲过无数亭台轩榭,找不到人询问成孤帝的下落,洛天远便照着自己的臆想在皇宫里东奔西突,他虽未进过皇城,却也知道前朝后殿,左祖右社,只要找到太庙,也就找到了成孤帝,找到了象征皇权的传国玉玺。

    传承三百年的祖宗基业废于一旦,成孤帝此时难道不该在祖宗牌位前好好忏悔一番吗?

    正在彷徨之际,冲在前面的车英突然在一座宫门前停下脚步,转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洛天远上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日晷,在月色下静静的反射着白色光芒。

    在日晷的正前方是黑压压的人群,密密麻麻的挤压着,铺满了整个广场,几乎看不到缝隙,就象被困于热锅的蚂蚁,呻吟之声不绝于耳。

    人群的当中是一口大锅,锅里药气升腾,锅底柴火熊熊,那个烹药的人便是葛根辛,他衣衫已经破烂,满面尘灰,狼狈不堪的从锅里舀出汤药,喂食众人。

    这是何等诡异的一幕,破城之日,这些人却无心逃跑,因为就算是逃出皇城,最后也将死于瘟疾,只好将生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太医院学徒身上。

    他们已经无力挣扎,生或死都是听天由命,见如狼似虎的士卒冲了进来,只发出些微骚动便归于平静。

    这时,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从葛根辛背后走了出来,神态也是萎靡,脸色却坚决,“皇上在武英殿,我带你们去。”

    车英随身护卫,其余士卒都留在了殿外。成孤帝就坐在角落软榻上,装在一个四方盒子里的玉玺似乎缠绕着一团雾气,巨鼎般端端正正的摆在身前案上,那座号称万年不灭的丹炉熄了,孤零零的立于大殿中央,冷冰冰的看着皇权更替。

    成孤帝面色落寞,形容憔悴,就象刚刚在某个妃嫔身上折腾了几个时辰一般。洛天远虽然蒙着面,却有着壮志得酬的意气风发,成孤帝目光越过走在前面的车英,落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四目相对,洛天远的目光带着狂热,成孤帝带着解脱。

    “这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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